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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飛遙呆了呆，淡漠的眼神終於融化，潛藏在眸底的暗湧一陣一陣氾濫而出，在昏黃的燭光下，熠熠生輝。

“傻丫頭，別哭！”他伸出手，溫柔地撫上她的眼角，抹去她眼角滲出的淚水。

他的手溫暖如玉，而她的臉冰涼如水。

“飛遙，答應我，活著！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這樣，我們才能夠有將來……”蕭夢離緊緊揪住雲飛遙的衣領，梨花帶雨的臉龐漾起一個明媚的笑容，“飛遙，答應我……”

“好！”他也笑了，輕輕柔柔地承諾了她。一如當年相戀之時，小橋水榭，漫天桃花明日碧空之下的清爽笑容，明朗而溫潤。

“飛遙，答應我，只要有能夠活下去的機會，不管是什麼，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不要推辭，也不要固執，好不好？”不允許他敷衍她，蕭夢離緊盯雲飛遙的雙眸，正重地說。

雲飛遙笑笑，目光依然溫暖：“傻瓜，其實你不用為我傷心，即使現在是我有生之年的最後一日，我也不會覺得遺憾。”

“答應我！”蕭夢離不允許他將話題扯開，仍然堅持著自己方才的問題。

“夢，你知道嗎？我不會答應你的。”雲飛遙還是笑，洞悉的、聰穎的笑，“你既然這樣的肯定，就一定會想法子將我弄出去，但是尹清揚對我的恨，不是你的求情就能夠放下的，所以你一定會為了我冒險，也許還會為了我傷害自己，我既然知道你將會為此付出的代價，我又豈能答應？”

蕭夢離怔了怔，原來他仍然是最聰明的雲飛遙。

“你想我死嗎？”蕭夢離眸光一閃，看著雲飛遙，近乎嚴厲的問道。

雲飛遙有些莫名的看著她，不明所以。

“如果你死了，我會很傷心很傷心，傷心到恨不得死去！”蕭夢離凝視著他，一字一句的說，“不要再讓我面對死亡，我已經經歷了一次，不能再經歷第二次。我失去了憐情，不想再失去你！不然，我真的會死的。只要你活著，也許我會為此付出代價，但是我心安，我不會心痛，也不會心傷。”

雲飛遙怔愣看著她，然後突然變得平和，唇角綻開一個些許溫柔些許哀傷的笑容。

“你傷心過，所以知道傷心才是人世間最難忍受的代價。”

他沒有再辯駁，只是靜靜的看著她。良久，才輕聲的許了一聲：“我答應你。”

“不許敷衍我！”

“不敷衍！這一次，我正重答應你！”

蕭夢離終於笑了，如釋重負，她嘟嚷著，“你還要答應我，不僅是現在，以後，以後的以後，不要輕易放棄自己，不要為任何事情任何人放棄自己，要好好的，一直一直的，好好的活著！”

“除非你先我而死，在此之前，我會一直活著！”雲飛遙輕輕的、堅決的、溫柔的答應她。

“我們約定！”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蕭夢離燦爛地笑了，“飛遙，如果軒轅王朝的這場帝位之爭能夠順利了結，到時候，你活著，我也活著，而那時候你仍然愛著我，我們便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好！”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絲怔忡。她是他此生最愛，除了她，他此生不會再要任何女人！

露出快樂的笑顏，蕭夢離高興地說：“飛遙，你承諾了喲！”

勾住蕭夢離髻角的青絲掖到耳後，雲飛遙溫柔地看著她，輕輕點頭，“是！”

“哈哈！太好了！我終於不用擔心再一次失去你！”

“夢……”

“嗯？”

“我想要你。”

“咦？”

蕭夢離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