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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噹,叮噹,叮噹,
紫鈴鐺無風自鳴,似金石激越,清輝入戶,別有風姿。
戚長宗端坐在雲榻上,用手一拔,法力流轉,絲絲縷縷降落,化為寶鏡,映照出上方的景象。
只見一座天宮臨近,大有百丈。
仔細看去,金燦燦,光閃閃,盤龍雕鳳,金烏繞樑,氣勢宏大。
乍一看,似乎金山壓頂一般。
已經來到真武兩儀道的苟淮仁眯起眼,看向天宮上的花紋,道,“是真陽玄門之人。”
“不錯。”
戚長宗對自己的老對頭更為了解,長長的寬眉抖動,道,“這真陽六一天宮可是大不簡單,可謂是真陽玄門的根基之一,這樣動用之後,會破壞地脈,是一個很複雜的工程。”
頓了頓,戚長宗繼續道,“真陽玄門這是要發什麼瘋?”
苟淮仁撫摸著手中的玉尺,想到自己和元天都的會面,垂下眼瞼,擋住眸子中的異色。
轟隆,
六一天宮降臨到真武兩儀道的山門之上,火焰騰空,和護山大陣的力量碰撞,發出雷鳴之音。
轟隆隆,
餘力向四面散開,如同煙花一般,不停地生滅。
咔嚓,
眼看天宮無法突破護山大陣,只聽一聲清響,門戶拉開,元天都自裡面踱步出來,目光銳利,道,“戚長宗,出來說話!”
兩個宗門仇深似海,勢不兩立,說話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哈哈,元天都,你這是發什麼瘋?”
戚長宗展袖而出,身後是連綿的光輝,看不到盡頭,道,“難道是急著來送死不成?”
“本座不是來送死,而是來滅宗的。”
元天都身上的氣息非常強大,聲音遠遠傳出,山谷響應,道,“今日之後,真武兩儀道將從世上除名。”
“猖獗。”
戚長宗怒罵一句,只是心裡奇怪,這個元天都的反應可是不同尋常啊。
“哈哈,”
元天仰天大笑,目光和戚長宗身後的苟淮仁碰了碰。
“咄。”
苟淮仁咬了咬牙,暗自運轉法力,指尖上冒出一道微不可查的白光,似劍氣吞吐。
“元天都,今天必讓你有來無回。”
戚長宗似乎沒發現身邊的隱患,中氣十足,號令弟子,徹底開啟山門大陣。
轟隆,
大陣一起,漫天的真武兩儀雷響起,色呈黑白,滾滾向前,打向半空中的天宮。
金府上空。
金濟人大袖飄飄,居高臨下,俯視文衡山,他的腳下,龐大的鐘身纏繞神龍,口吐青焰,細密的咒文綻放出無量祥光。
“文衡山,還不束手就擒,等待何時?”
金濟人的聲音若金石般激越,鏗鏘有力。
妖王褒玉和傅嘯來同時踏前一步,三人成犄角形,將文衡山困在當中,虎視眈眈。
“呵,”
文衡山橫劍在身前,清冷冷的劍光映照出軒起的綠眉,不屈、堅韌、死不回頭,他深吸一口氣,眸子中有逼人的光華。
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一生。
少年求道的堅定,拜入宗門。
在青陽玄門的無奈,備受折磨,生不如死。
後來是戚長宗的青眼有加,諄諄教導。
再往後就是機緣天降,一舉凝練金丹,仗劍青冥。
生是真武人,死是真武鬼,就是這麼簡單。
決心一下,文衡山掌中的霜劍如斯感應,劍身上浮現出細密的花紋,鏘然而鳴,聲音浩大,悲愴,矢志不渝。
元陽仙宮眾弟子聽到這不屈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