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河覺得四兒子不可能主動服軟,杜梅卻覺得四兒子心最軟,不忍她為難,絕對主動服軟,但是憨子在,這個憨子好了,精明的來,差點把她算計死,完全不顧這些年她那麼照顧她,為了她,她受了三個兒媳婦多少埋汰,教唆四兒子不讓她幫忙養雞鴨,不給她錢。
要知道憨子還憨的時候,四兒子一個月至少塞七八塊錢給她。
杜梅恨李謠,卻又清楚李謠在四兒子心裡的地位遠超她和她家那口子,她敢說李謠一個字不好,四兒子立刻跟她翻臉。
杜梅篤定五個孩子沒有一個是四兒子的,卻不敢說出來。
她給李謠生了一個好『兒子』。
杜梅壓下對李謠的怨氣,用三個兒子的口吻說出四兒子如何累,她就不信李謠不心疼四兒子,看著四兒子累死,李謠也不讓四兒子和三個兒子『暫時』和解。
李謠見識到了駱謙哥嫂怎麼跳墳坑裡罵駱謙和孩子們,她根本不信駱謙哥能說出這番話,她剛要提醒駱謙,就注意到駱謙肌肉緊繃,捏緊拳頭,他輕笑,把拳頭插進兜裡,眉眼狹長,遮住他眼中翻滾的思緒。
「娘,小一輩的恩怨,上一輩摻和進來,往往上一輩裡外不是人,對嗎?」
杜梅笑罵他:「莫跟地裡的菜過不去,說些氣話。」
「文子、修子出生,我哥我嫂子跟地裡的韭菜似的,一茬一茬折騰事,就是不讓你給謠妹搭把手,兄弟倆當天餓死,他們都覺得晚了。瑩子出生,他們恨不得把你拴在褲腰上,不讓你來我家。他們做的這麼絕情,他們嘴裡能說出人說的話嗎?」在他娘面前,駱謙一直隱藏他對他哥的恨,他一直體諒他娘,他娘卻不體諒他,笑著編瞎話騙他,可能真的為地裡的菜好,但是駱謙不需要這種謊言。
杜梅下意識看李謠。
四兒子怨她三個兒子,但絕對沒到記恨的地步。
一定又是她在四兒子身邊搬弄是非。
「娘,你回去吧,別整天操心這,操心那。」駱謙送她回老宅,到門口,駱謙拉住他娘,「我想明白了,你和爹幫我家幹活,我哥我嫂子說你們偏心,你們沒反駁,一定是因為你們真的幫我家幹活,認為虧欠我哥我嫂子,以後我不找你們幹活,我哥我嫂子再說你們偏心,你們一定要大聲反駁,他們搬東西拿錢,你們理直氣壯不讓。」
杜梅眼珠子一震,駱謙抽出手,笑著抱住他娘:「我娘脾氣好,人爽利,一定不會讓我哥我嫂子欺負。」
駱謙離開。
杜梅努力抓,抓不住駱謙,她回頭看她那家口子,駱清河平靜的眼珠子閃動,低頭繼續編竹籃,手上的力道愈發重。
葛娣從巷子裡探出頭,駱謙走遠,她走出來,看駱謙消瘦的背影,又看杜梅笑的比哭還難看,她迷茫捶腦袋,母子倆沒吵架啊,駱謙還酸不拉幾抱杜梅呢,看到這一幕,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葛娣搓胳膊回家。
「二四怎麼越來越慫了,我還以為二四跟他哥他嫂子打起來呢。」遙想當年駱謙幹他哥他嫂子那股子狠勁,她至今頭皮發麻。
葛娣想她家那口子了,如果她家那口子在,就算二四慫了,她家那口子那張巧嘴哦,絕對煽動他哥他嫂子霸佔二四的菜地,到時候二四絕對跟他哥他嫂子拼命。
葛娣沒勁的躺在床上。
李老太、駱老頭扒窗戶看,悄悄溜走,他們得替清池看住兒媳婦,別清池回來了,兒媳婦跟別的男人過了。
他們隱約聽到兒媳婦嘀咕二四,他倆合計一下,決定找駱謙,問駱謙要一兩畝地洋白菜苗苗。
駱謙從老宅回來,叫大兒子抱籃球出來,教他們顛球。
駱謙跟孩子們玩瘋了,李老太、駱老頭過來,他根本沒有留意到,李謠看到了,放下手中針線,惱火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