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了,沒在意麼。”苑薇拉下她的手,笑道:“算了吧。別人不知,難道我還不清楚麼?你就是這麼個痴人,幹什麼事若是陷進去了,誰也拉不出的。”
之涵道:“不要打趣我了,快些走吧。否則,晚了先生要罵的。”說著,扶起苑薇,兩人有說有笑的一路去了。
這天放學回家,之涵剛踏進門檻,就見凝香在門房坐著,向門外張望。
凝香見之涵回來,忙迎上去,接下她的書,道:“小姐,張先生來了好久了,正在裡面等著呢。”
之涵自言自語地道:“他?”
說著,一路走到前廳,見張志軒正獨自賞玩著臺子上的一盆五針松,便上前道:“張先生,今天怎麼有空?”
張志軒回過身,只見之涵今天穿了一件寶藍色長衫,腰身微收,白色襪子配著一雙平跟黑皮鞋;兩條烏黑滑亮的辮子搭在胸前,用藍絲帶縛了;臉上雖未撲粉,也顯得白皙裡透著紅潤,笑的時候,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他先是怔了一怔,忖道:這林家小姐倒是清新可人,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一般。隨即回過神,笑道:“林小姐,你讓我好等啊。”
之涵道:“我今兒個倒是四處給人陪不是了。我給你賠罪罷了。”
張志軒道:“此話怎講?”
之涵一擺手,笑道:“不提了吧。”
張志軒也不再追問,道:“昨日未曾注意,今天才知道這前廳原來叫“簪花堂”,好名字啊!”
之涵笑道:“我愛在後園擺弄些花草,那兒叫作“飄香園”,因而,這裡也就叫了“簪花堂”。本來是我叫著玩的,沒想到家父就真改了名字。張先生不要見笑才好。”
張志軒道:“怎麼會?倒是隻有林小姐這樣的妙人才能想出這樣妙的名字。”
之涵笑著擺擺手,岔開話題,道:“張先生,今天該不會是專程來和我談名字的吧。”
張志軒聽了,遞過兩張票,道:“朋友送了兩張戲票,陳雨前的《貴妃醉酒》,原是一出好戲。不知林小姐肯賞臉否?”
之涵本對看戲沒多大興趣,剛想開口拒絕,又想到已經讓人家等了這許久,再不好找藉口推辭,只好答應道:“也好。我正想去聽這出戏,張先生倒像知道我心事似的,先請了。不過,還請張先生稍等,我換件衣裳就來,穿著上學的衣服去戲園子,未免有些不合適。”
“林小姐請便。”張志軒笑道。
不一會,之涵換了一件湖藍色的旗袍出來,淡淡的擦了粉,耳朵上墜著兩粒珍珠,說話的時候隨著頭前後擺動,卻又是一番樣貌。
於是,兩人一同去了。
第 3 章
二人乘張志軒的車到了戲園,進了包廂坐下,跑堂的就打來了手巾。不一會兒,茶水、瓜子、水果等等各種小碟子也陸續上齊了。林張二人談了幾句,只聽臺上鑼鼓一響,戲開始了,也各坐好聽戲。
之涵本不習慣戲園裡渾濁的空氣,臺上的唱詞也並不完全聽懂,於是聽了一會便覺得透不過氣來,不斷地變換坐姿。
張志軒看見了,輕碰了一下之涵,道:“怎麼?戲不好聽麼?”
之涵有些不好意思,道:“不,這戲好的很。只是坐長了,想出去換換氣。”
張志軒道:“也好,這兒空氣是不太好。林小姐,我陪你去,好麼?”
“不勞張先生了,我去去就來的。”說罷,之涵欠身起座,也不等張志軒,自走出包廂。
走出戲園,外面的空氣的確比裡面清爽許多,之涵深吸一口氣,想那戲園裡男男女女,或是珠光寶氣,或是西裝革履,挽著手兒,進進出出,也不知有多少人是真來看戲,而又有多少是來演呢?
之涵沿著街道一路走去,路過一家小咖啡館,忽然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