捎給你。”
那幽幽之聲又出趙信背後響起:“我怎知你會不會食言。”
見這“鬼怪”似乎並不是不可理喻之鬼,還頗有些道理可講,趙信心中倒是放心不少。強自鎮定笑道;“大仙自可放心,吾雖年幼,卻信如尾生,勇賽孟賁,敏過慶忌,廉似鮑叔,如此德才兼備之人,又怎會失信於您老呢。”
“哈哈哈哈哈。”地上的“鬼怪”突然睜眼大笑道。
“好久沒見到這麼有趣的小子了,有趣,有趣,有趣至極。”
趙信先是嚇了一跳,又想那“鬼怪”既然睜眼開口,顯然是活人無疑,這才放下心來。他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若是鬼神還會忌憚三分,活人的話誰能嚇唬的住他。
這人相貌平平,面上一副慵懶神色,仍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唯有一雙眼睛清明至極,正頗有興趣的打量著趙信,去發現趙信更有興趣的在打量著他。
趙信滿臉好奇的上前蹲下,看著那人急忙問道;“快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呀,我明明沒見你張口說話呀。”
卻不料那怪人只是衝趙信翻了翻眼,又閉上了眼,懶洋洋的說道;“我不告訴你。”
趙信幾欲吐血,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氣鼓鼓的等著那怪人,想動手又不敢,只好在一旁瞪著眼乾生著氣。
又忍不住說道;“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呀,大熱天的躺在太陽底下睡覺,莫名其妙。”
“我想睡便睡,要來便來要去便去,這天下之大,何處不是我安身之處?”
那怪人沒睜眼,卻張嘴高聲唱道;“故曰以天為蓋,則無不覆也;以地為席,則無不載也;四時為馬,則無不使也;陰陽為御,則無不備也。”
趙信不禁恍然,道;“原來你是道家的人呀,難怪難怪,難怪這麼神神道道的。”
那怪人卻重重哼了一聲,不以為然道;“胡說八道,道家之術算什麼東西,不過是我所學之皮毛,怎可將我歸為此類。”
道家是春秋戰國時諸子百家中的一個主流學派,其中以老子和莊子之說聞名於世,更以修身求仙之術為世人所慕。趙信聽那怪人所說根本不把道家之術放在眼裡,不由咋舌道;“好大的口氣呀,我到沒聽過有什麼學派可以傲視群家的,難不成你是兵家?法家?縱橫家?”
趙信一口氣說出了幾十種派別,卻只見那怪人只是揚了揚眉,又是那句令他吐血的話:“我不告訴你。”
之後任趙信如何出言相挑,那怪人只是一言不發,反而躺在地上悠然自得。
趙信頓時牛脾氣上來了,跟他較上勁了。找了不遠處一塊樹蔭下坐下,望著他得意的想道;這麼熱的天,你還在太陽底下曬著,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幾時。到時候你只要起身離開,就算小爺贏了。
卻沒料到那怪人根本不懼酷熱,竟然在地上紋絲不動。趙信躲在樹蔭下都已經汗流浹背,他卻渾身未見半點汗水,倒是怪事一件。
直到太陽下山,天色漸暗,趙信才有些沉不住氣了,想著要是再不回去恐怕少不了父親的一頓板子。可剛想邁腿離開,卻目光掃至見地上那怪人嘴角微微仰起,似乎有些譏笑之意。頓時犟勁上湧,所幸上前和那怪人並排躺下,也不說話,只是仰頭望天。
起初趙信只是逞強好勝,隨著時間一久心態竟漸漸靜了下來,也不亂動了,只是安靜的躺著。
此時天色已經全黑,已到夜晚。趙信怔怔的望著滿天星辰,思緒卻不知飄揚到了何處,竟有些痴了,渾然忘記了回家的時間。
“在看什麼?”這次居然輪到那個怪人先開口了。
他伸了個懶腰,睜開了眼,神情怡然自得,彷彿剛剛睡了個香甜無比的美夢一般。側過臉微笑的看著趙信,目光並不犀利,卻猶如一潭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