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動作利落地翻到山頂,還不忘往下看一眼,對柯特伸出手,“抓住我的手。”
攀爬到山頂的難度不高,柯特四五歲的時候就能做到了,所以他本該拒絕你的幫助的,但是他看了看你,你純黑的眼瞳不會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反而是和大哥伊爾迷截然不同的氣息,他定定地看了幾秒,無聲地將手放在你的掌心,握住你的手,你一用力把他拉了上去。
山頂的風很大,吹得衣角獵獵作響,柯特看見你徑直往火山口走去,你最後坐在火山口,手掌輕輕地觸碰火山口的邊緣,霎時間,他感受到你的氣息突然發生了變化,他難以用言語來形容這種變化。
你將念力凝聚在掌心,以你的手掌接觸火山表面為中心,你的念力在短短几秒內就幾乎將整座火山覆蓋,你微微俯身側耳傾聽,隱約能夠捕捉到從火山內部傳出來的細微聲響,像是岩漿緩慢流動的聲音,你閉上眼睛,用全身心感受那細微的動靜。
火山內部的岩漿在你的控制下流速逐漸變快,你不由地露出笑容,這意味著你先前的努力終於有了成果。
將火山的活動控制在一定範圍內,你便不再往外輸送念力,柯特好奇地坐在你身邊,他問:“這裡面能聽見什麼聲音嗎?”
“能聽到的,岩漿流動的聲音,火山運動的聲音。”你說。
於是柯特學著你的樣子側耳認真聽,但是比起什麼火山運動的聲音,他聽得更清楚的是你的呼吸聲,一呼一吸,還有你的心跳聲,這給他一種你是活生生地存在於他面前的實質感。
他聽見你問:“聽見了嗎?這代表這座火山馬上就要復甦了。”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聽見了。”
只不過聽見的是你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它要復甦了。”他接著說。
這代表有什麼埋藏在心底,被無形的力量抹去的情感馬上就要復甦了。
你心情大好,雙手撐在腿邊,仰起頭,上半身往後倒,“真好啊……”
風聲送來遠處的警笛聲,山腳下的警察還在忙得焦頭爛額。
某位資歷深的刑警對隊長低聲說了一句,“看樣子似乎是殺手做的,那應該就是個人恩怨了,那估計……”
雖然後半句話沒有說出口,但是有點經驗的警察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就意味著再調查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甚至可能會惹惱幕後的勢力。
刑警隊長看了看犯罪現場,眉頭緊鎖,“那也沒辦法了……”這已經不是他們能夠管轄的範圍了,他嘆了一口氣,“只能到此為止了。”
察覺到遠處的警笛聲停止了,柯特眺望遠方,而後說:“他們停下了。”
“大概是意識到什麼了吧。”你用無比平常的語氣說,遇到這種事情你表現得太冷靜,以至於柯特開始好奇你的真實身份,真的只是一個旅行者嗎?這樣的答案也就只能騙一騙小鎮上天真的居民,他才不會相信這個答案。
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比如你的真實身份,又比如你的過去,但是他又猛然發覺,自己似乎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而你也從未問起過他的名字,交換名字是人們締結聯絡的第一個步驟,或許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和他有過多的聯絡,這樣想來他又不免心情失落。
揍敵客的教育也是殺手不應該有朋友的,他不能違反這項規定,猶豫許久,他也沒再多問什麼。
一道手機鈴聲打破你們之間安靜的氣氛,那是柯特的手機鈴聲,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來電人是大哥伊爾迷。
柯特對大哥伊爾迷是充滿敬畏的,那份畏懼甚至於在某種程度上更甚於對於父親席巴的畏懼,畢竟平日裡接觸最多的就是大哥伊爾迷了,而起母親基裘也說過的,讓他乖乖聽大哥的話。
“是誰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