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公子。”
趙章哈哈一笑,又朝身邊的司險低聲道;“你這裡多加註意些,這幾天讓兄弟們辛苦些,後天日落之前務必要完成浮橋,人手不夠我可以給你加,有別的什麼困難你可以派人直接來找我。”
司險正是趙軍中負責築城架橋的官員,職責雖大品階卻不高,在趙章身旁一直都噤若寒蟬,只是有一句回答一句,不敢有任何的逾越。聞言急忙躬身說道;“卑職領命,一定會盡最大努力。。。。。。”
話還沒說完,卻沒留意到趙章節眉頭一緊皺起,臉沉了下去,粗暴的打斷了話道:“不是盡最大努力,我是讓你務必完成,總之我就一個要求,要儘可能的快。你若干的漂亮,我趙章自然不會虧待你的,若是貽誤了軍機,本公子就拿你的人頭來贖罪!”
那司險聽趙章後半句語氣森然,抬頭迎上了趙章逼人的目光,不禁打了個寒戰,哆哆嗦嗦的道;“是。。。。。。是。。。。。。是,卑職一定完成。請公子。。。。。。”
趙章點了點頭,也不待司險說完,便揚起馬鞭狠狠一抽馬臀,調轉馬頭帶著親兵飛馳而去。馬蹄揚起了一片灰塵,嗆得那司險情不自禁的倒退數步,連連咳嗽。待見趙章已經遠遠離開,又見四周無人,這才往地上重重的吐了口唾沫,恨恨的道;“有什麼好了不起的,不過一個廢太子而已,自己王位都保不住,還來我們這些人面前跋扈。”
這些話趙章自然聽不到,此刻他正在馬背上眉頭緊鎖,一邊趕路一邊想著心思。這次主父北巡雲中、雁門,將代郡以及鄰近的軍政大權悉數託付給他,就是讓他居中協調,為不久後將要發動的攻滅中山之役做準備。而欒河正處於北地前往中山方向的必經之路,若是大軍調遣,則浮橋肯定必不可少,所以趙章在聽說這裡動工緩慢後才親自前來督促。
趙章率百餘親兵一路疾行,沒一個時辰就已經趕到了代郡的郡治所在代縣。
城頭守將遠遠見是公子章的旗號,便知是趙章出城巡視歸來,連忙大開城門,率領一眾部下出城迎接。趙章並沒停留城門,而是風馳電掣的馳過城門,直接趕往城南行宮。
到了行宮中,趙章下馬時就有親兵報來,說代相趙固有緊急事務求見,已在大殿中等候了許久。趙章聽了心中微敢不安,要知道父王因為信任他才將這裡的一切託付給他,若是弄砸了的話,那真是無顏見父王了。
趙章匆匆趕到大殿,趙固已在殿中坐著相候,見趙章趕到便站起來客氣的行了個拱手禮,道;“參見公子。”
趙固為代相,掌代郡的大小軍政事務,在趙國官場舉足輕重。而趙章不過是個監軍之職,論品階反而低趙固一些,按理說趙固見了他是沒有拜見的道理。但趙章卻又另外一個顯赫的身份,那就是主父的長子,前朝的太子。若非主父為情所困,荒唐的答應了吳娃臨死前“廢長立幼”的請求,這偌大的趙國江山,恐怕主人會是趙章。
所以同為宗室的趙固對自己這個遠方堂弟是有些同情,所以向來對他也就十分客氣,而且也知道主父雖然奪了長子的太子之位,可對他仍然信任有加。要知道“子不若父”乃是歷代君王繼承者的大忌,新王趙何雖然聰敏,主父對他十分寵愛,但更多的是因為他長的很像他的母親——那個主父一生忘不了的女人。
可是趙章卻不一樣,他自小跟隨在主父身邊,長年被作為儲君來培養,十五歲就獨領一軍在攻打中山的戰役中立了戰功,所以行言舉止在主父耳濡目染下和主父十分相像。再加上身材高大,面貌粗獷,相貌與主父相差無幾,看去幾乎是一個年輕版的主父。
主父當初離開邯鄲前只是讓趙章掌監軍一職,並未說清趙章這個監軍和趙固這個代相以誰為主。趙固卻識相的自退一步,將主導權拱手相讓趙章,凡事都以他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