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義面色抽動,“你是何意?”
李兌甩了甩衣袖,面帶輕鬆的說道;“你也知道,我們這個主父向來多是驚人之舉,正如他這次說要做的一樣,他想立安陽君也為王,封與代地,將我們趙國一分為二。”
肥義嘴角抽動,忍不住失聲道;“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李兌冷笑著反問道:“這不過是主父想要奪回權力的一場把戲而已,若是趙國只有一個大王,他這個主父的地位就搖搖可墜。可若是趙國一分為二,大王的權力極大的被削弱,而主父依舊是主父,安陽君稱王后也必然極力依附於他。這招看是昏招,卻是步步高明,主父和安陽君都是受益者,大王和趙國卻是受害非淺。”
李兌說道這裡話聲停頓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肥義,又說道;“你自己也說過,你與主父相交多年,他的性情你最是瞭解。那我們不妨打個賭,我猜安陽君回到邯鄲只是第一步,很快,也許用不了多久,主父就會找上你,向你提出要加封安陽君為代王的要求。”
肥義卻是不說話,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卻緩緩滴落,他忽然想通了,依照主父的性格,他卻是可能會這麼做的。從來沒有人能打敗他,沒有人能讓他屈服,他想要的一定會得到了,所有擋在他路上的人都要掃去,即便這個人是他最疼愛的小兒子。
只是這麼一來,趙國卻生生的被一分為二,主父若在世還好些,可是百年之後將何以相處。一個因為分裂而大大削弱的趙國,別說稱霸諸侯,連能不能再這個亂世中生存下去都是而過問題。
肥義看著李兌,臉色卻是陰晴未定,終究還是緩緩開口道;“李兌,你為何要將這些告訴我。”
“很簡單。”李兌攤了攤手。“你是相邦,顧名思義,是以安邦定國為己任。而是我同樣趙國的司寇,位列上卿,又是趙王的少傅,與大王一體應榮。你我之間共同點很多,那就是要保住趙國的強大,保護大王的安危。無論是從個人的角度還是從李家的利益出發,我都不希望看到二個分裂弱小的趙國出現。”
肥義看著李兌許久,“你想讓我做什麼?”
李兌聳了聳肩,“肥相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立刻辭去相位,從此離開趙國朝堂,以此立命保身,相位由公子成接任,憑藉著公族的勢力,再加上我們李家以及一大批終於趙國的大臣,想來仍然與主父和安陽君有的一拼。”
“絕無可能。”肥義斷然拒絕道,沉聲說道;“我既為國相,肩負王佐重任,趙國的安危榮辱與我息息相關。自古主辱臣死。大王如今有難,身為相邦的我豈有退縮的道理!”
李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點頭讚道;“肥相果然乃是忠義之士,實乃我趙國之福。既然你不肯退隱,那就必須要保住大王。從這點上看你我皆是一路之人,我們需同心協力共同對抗主父,如此才能保住我趙國江山的社稷。你如果還是想做箇中間人,兩邊都不得罪的話,恐怕大王凶多吉少了。“
肥義看了李兌一眼,神色依舊恢復了往日的沉著,“不用你教我,我自會明白如何做的。”
言罷揮袖大步離去,只留下李兌一人。
李兌看著肥義離去的聲音,面色樓露出絲笑容,笑著搖了搖頭,也從另外個方向離去。
還沒走多遠,在一處拐角處,趙頜正在那等待著。見李兌走來,便迎了上去,沉聲道;“如何?”
李兌笑了笑,攤手道;“還算不錯。”
趙頜鄒起眉頭,語氣有些不悅的說道;“肥義他一心為國,是個忠厚之人,你為何非要將拉入這趟渾水中來。”
“肥義身為趙相,在朝中勢力不可小覷,他若倒向主父,我們就一點勝算都沒了。唯有讓他明白迫切性,徹底的倒入我們陣營,這樣才能勝算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