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奇人,他說我資質不錯,便親授我兵法二十四篇,我方得以窺視兵法門檻。只是慚愧至極,我一直都是書生泛泛之談,並未用過實踐中去。”
聽到趙奢口稱“奇人”,趙信腦海中不禁想起來師父王詡,心想不會這麼巧吧。當下也不聲張,只是不露聲色的問道:“不知趙兄口中的奇人,可是一身長清瘦,面如冠玉的中年文士?”
趙奢一愣,有些狐疑的看了趙信一眼,不知他為何突然問起這問題。又了搖頭道:“似乎並不是都尉口中說的那人,家師雖然身材高大,確實名年近古稀的老叟,想來不是都尉所說的人。”
趙信聽到不是王詡,心頭才一鬆,便笑道;“想來定是民間的隱士,說不定是哪位大有來頭人物厭倦了金戈鐵馬,老年歸隱山林。”
趙奢卻是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家師因為年事已高,在五年前就已經去世,臨死前他告訴我他是魏國大梁人士,名為尉繚。家師壽終之言,自然不會欺騙於我,所以想來是名不見經傳的鄉野隱士。”
趙信聽著“尉繚”之名,依稀覺得有些耳熟,待仔細想了想才恍然拍頭道;“原來是那尉繚。”
趙奢一怔,急問道;“都尉可曾聽過家師名諱?”
趙信點了點頭,“我倒是在坊間雜談上見過尊師的名諱,魏惠王時期尊師曾經與孟軻、淳于髡等大賢共入魏宮朝拜惠王,向惠王提出了大量的治軍主張。卻因為當時的魏國上將軍龐涓嫉妒成性,將尊師逼走,從此再無音訊,想來是隱居山林之中,所以趙兄機緣巧合之下才碰見了。”
想到這裡趙信不由嘖嘖稱奇道;“我原本看到這段還以為尉繚只是個誇誇其他的碌碌之徒,所以史書中才只有淡淡的一筆。如今見趙兄如此人才,推算尊師必非非常之人,只可惜賢才不得其用,白白浪費了一身才華。”
戰國大爭之世,各國權貴們多好禮賢下士之風,以富貴侍賢才。故而大批湧出的人才如同過江之鯉,數不勝數。士子們在各國之間更是川流不息,令君王們目不暇接,以至大批真正的賢才反而得到了埋沒,而這尉繚無疑就是其中之一。
尉繚本是大梁人士,出身晉國將門之後卻家道中衰。他的父親從軍時曾受過魏武侯的恩惠,所以尉繚從小便將魏國視為家國,立志為魏王效命。
只是當時魏國霸業正隆,朝內上將軍龐涓排賢驅能,妒忌成性,尉繚雖然憑著一番說辭成功獲取了魏惠王的賞識,卻因為龐涓相逼被迫亡命趙國。他自付魏國對他家有大恩,不忍背叛之,所以這才終身未曾侍奉任何一國的君王,最終中老山林。
因為尉繚活動的時間極為有限,很快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所以天下人大多都未曾聽過他的名字,所以趙奢才會從未聽過他的名諱。至於趙信,也是從小博聞強記,對這些知之甚詳,所以才對這個尉繚有些印象的。
當年魏惠王問尉繚師說:聽聞黃帝出兵作戰可以百戰百勝,是因為有刑德上天庇佑,可有此事?尉繚立刻反駁答道;所謂刑德,是說用武力征伐敵人,用仁德安定天下,不是指天官、時日、陰陽、向背等而說的。黃帝所說的,不過是強調人的作用罷了。為什麼這樣說呢?譬如現在有座城,從東西兩方進攻,不能取勝;從南北兩方進攻,也不能取勝,難道四方面都沒有適應吉利時辰的方位嗎?其所以攻不下來,是因防守者的城垣高,城壕深,武器裝備完善,資財糧食充足,豪傑之士同心協力的原故。如果它的城垣低,戰壕淺,守備弱,就能攻下來了。由此看來,相信天官時日,不如充分發揮人的作用。
按《天官》書上說:‘背水列陣是置軍隊子絕境,向坡列陣是把軍隊置於無用之地。’但武王伐紂的時候,卻揹著濟水,向著山坡列陣,以二萬二千百人,擊敗眾多的紂軍,滅亡了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