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了一番,決定慢慢將自己抽離。一旦在乎,那便輸了。媛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輸了什麼,但一直告誡自己,不可以過分依賴一個人,否則只會引來對方的厭惡。
如此過了三個月,白憶之倒是真的來過幾次,每次都提前一日命他的侍從前來訂好二樓雅座,獨自在上面吃點燒菜,喝上幾杯小酒,叫媛媛上去聊上幾句,二人熟識以後十分投契,白憶之身邊帶的隨從也一次比一次少。小店因為他的到來,客源有增無減,每日備下的菜品都是賣得乾乾淨淨沒有一點剩餘。
媛媛不知道自己哪世修來的福分,能得到小侯爺如此照拂,對他總是心存感激,因此次次都招呼周到。不過每次與白憶之聊完回到一樓廚房,總能見到大神師兄鮮有的神情不悅,媛媛猜想難道二人有些什麼過節是自己不知道的?
某日休市後,聽見大神師兄在二樓露臺撫琴,媛媛將春桃叫到一邊細問。可這百事通顯然也不明白,只說白憶之的爹,也就是當今皇上身邊最器重的大將軍王白寒亦是“在水一方”的常客。
媛媛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是方家的老主顧,大神師兄應該禮遇些才是,為何每次白憶之來,他都一個人呆在廚房裡不聲不響,面色並不十分友善。
湯不凡在旁偷聽到二人的對話,嘿嘿笑了兩聲,“這事你怎麼不問我?春桃怎會知道男人的心事。”
媛媛見他說得煞有其事,疑惑地問:“男人心事?”
湯不凡只覺春桃不開竅也就罷了,精明如現下的妹妹居然也沒察覺方池的心思,有些替那廝和自己著緊,可又不好直接點明。
“繁城四公子可有聽過?”湯不凡欲兜個彎讓妹妹明白其中蹊蹺。
媛媛茫然搖頭,她一覺醒來便在湯家祖屋,對於繁城的事她是知之甚少的。
春桃在旁解惑道:“小姐,繁城四公子便是指的‘在水一方’的方池方少爺、小侯爺白憶之、霍氏錢莊大公子霍成羽,還有……還有……”她看了看一旁的少爺,低下了頭,最後這個她實在覺得有欺世盜名的感覺,難以啟齒。
湯不凡見到春桃欲言又止的古怪表情,心中怒火燃起,全然忘記自己的初衷是為了點醒妹妹,咬牙切齒地補充道:“還有你哥我!第一樓湯不凡,湯家長公子。”
媛媛恍然,原來自己身邊居然有那麼多繁城名流啊?她一直以為自己生活在山野小鎮,見識淺薄,沒想繁城四公子自己已見其三。不過對於湯不凡也能躋身名流之列,頗感不屑,這得多沒眼光的人才能將他捧上此等地位啊?那些捧他的人估計都是喜歡繡花枕頭的揮金如土吧?
湯不凡發現自己自討沒趣,哼了一聲,簡潔說道:“男人心事便是在自己鍾愛的女子面前遜色於他人。”
這就是男人最痛?媛媛算明白了,點點頭,略有所悟,“師兄和小侯爺喜歡過同一個女子?”或者正喜歡著?據說小侯爺不也沒成親嗎?
湯不凡只覺得自己就快吐血,忿忿地轉身離開了,這爛攤子他是不會替樓上那位收拾的了,方池我只能幫你幫到這裡了。誰叫你自己一副清高無物的樣子,扭扭捏捏,這麼久了也不向妹妹說明。
媛媛捧著臉想著大神師兄的心事,聽見二樓琴聲戛然而止,似乎某人真的心事重重,沏了壺茶端上二樓。
方池負手立在露臺竹欄杆處漠然沉思,媛媛望著他的背影,總覺得他有幾分孤寂。這種感覺從第一次清晰見到他時便已存在,其實大神師兄樣貌出眾,玉樹臨風,愛慕他的女子應該不在少數,又是名滿繁城的一代名流公子,他也會為情所困?那女子一定是繁城中屈指可數的傾城佳人吧?
竹樓獨有的吱吱聲,打斷了方池的思緒,回首間見到媛媛端了一壺熱茶上樓,彷彿有什麼難處難以啟齒似的。他緩步邁進竹樓,接過她手裡的托盤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