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榕樹,遠看光禿禿的枝幹上蹲著一個身穿淺灰色羽絨服的人,那樣子還真像只大型松鼠,劉埠看他孩子氣的動作,強忍住笑意,一瘸一拐走到樹底下,仰頭,“下來!”
貝一戈臉扭到一邊,哼!老子就不下來,說了不去就不去。
劉埠眯眯眼睛,“下來!”
貝一戈紋絲不動,偷眼瞄了下劉埠的臉色,該不會生氣了吧?生氣個毛線啊!我就是害怕了不行啊!我就是不爺們了!你就是拿刀逼著我我也不去。
劉埠嚴肅臉,“不下來是吧,好!”
好字剛落就看到劉埠一躍,抓住最底下的橫著的枝幹,一條腿借力就那麼上來了。
怎麼忘了這老男人以前是特種兵了?原本還欺負他一條腿來著。貝一戈待的這根樹枝不算粗壯,萬一劉埠撲過來斷了兩人都要倒黴,儘管下面是泥土,但是大冬天磕著碰著格外的疼。貝一戈趕緊跳下樹,剛站穩劉埠也滑下來了,貝一戈剛想吼他兩句,就被劉埠一巴掌拍在頭上,“還學小孩子上躥下跳呢!萬一摔下來怎麼辦?”然後劉埠走到門口把那一地禮物提了回來,還和顏悅色的跟貝一戈說:“把那兩箱東西也拿回來,不去就不去了。”
貝一戈有點遲鈍的搬著剩下的兩箱東西去了劉埠那屋,剛剛來的一點小委屈也暫時沒有了,小心翼翼的開口,“你生氣了?”
劉埠忽然盯著他的眼睛,眼神認真而專注,然後毫無預警的把貝一戈攬在懷裡,聲音低沉的說:“我不想勉強你,在你心甘情願之前。”
貝一戈湧上來一點感動,“劉埠,謝謝你。”
謝謝你的理解和包容。
劉埠輕嘆口氣,看來貝一戈真的有心理障礙,這世上恐怕沒有任何一件事比自己親生父母希望自己去死更難受吧?即使他的父親當初也對他說過“你怎麼不去死”這樣的話,但那畢竟只是氣話,貝一戈的父親卻真真真正正的這樣做了,那一紙死亡證明徹底把貝一戈打入無間地獄,再不敢從容應對長輩,即使他平日裡看著很是開心。劉埠想或許該先從貝一戈父母那裡下手,是他太過心急,想要讓貝一戈知道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不能接受。他收了收雙臂,輕描淡寫的說:“或許我們可以先見見你父母呢!”
他明顯的感覺到貝一戈身體僵住了,安撫似的拍拍他的背,“沒事,我會陪著你。”
不管難堪還是接受,都是我來陪著你,一起去讓他們看看我們過的幸福。
貝一戈承認他想哭了,真的想哭了,原來他都知道,就算貝一戈沒有告訴他,他也以他的方式知道了,自從認識劉埠,這個人就不斷的喚醒他生命中的各種感動,他知道他們是可以風雨同舟的人,一起到達快樂的彼岸,如果翻船,也必定會拖著對方的手,生死同命。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7 章
人生在世,狀況不斷,沒有超能力,也沒有玄幻世界中的無所不能,所以當各種不良狀態發生,真的會手忙腳亂,焦頭爛額。
回家的前夕,貝一戈收拾東西隨手翻了下報紙,“瞿氏集團董事長遭遇車禍,已進入重症病房監護室,情況不明。”醒目的黑體字刺入貝一戈眼中,匆匆掃了幾眼,他抓起報紙去找劉埠。
劉埠遞給他一張機票,“我定的今晚上的飛機,我們今晚就走。”
貝一戈緊緊抓住報紙,手腳發冷,不會有事的,他看著劉埠,忽然就不知道自己哪來的信心?就是知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西城的郊外有一傢俬人醫院,環境優雅,醫療裝置先進,相對的收費也比較昂貴,所以人不是很多,這家醫院也在瞿氏集團旗下。貝一戈不是很確定父親是不是在這家醫院?以他以前對父親的瞭解,家人生病都會來這裡的,只是這麼多年了,不知道會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