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員。尤其是年輕一代,多受過良好的教育,普通話說得大多都很好。
太陽漸漸出來了,高原的陽光,一出來就像利劍,射在熱騰騰的土地上,幸好有藍天的反射,加上一股清涼的風吹了起來。我回到“家”裡,脫掉厚厚的棉外套,只剩下毛衣。然後收拾收拾房間,給窗臺上的廣口玻璃瓶裡,換上新摘的野花。
早上9:00,準時到辦公室報到。哈,是的,雖然我只是個志願者,可是我有辦公室。是當地一個朋友在政府禮堂的角落,為我安排的一個房間。因為後面就是後臺,所以還能暫時當倉庫。幾乎每隔幾天,我就去一趟郵局,從那裡取來從全國各地寄過來的包裹,有大的,有小的,大到幾卡車的衣物、活動課桌椅,小到一雙襪子、一個筆記本。
還有很多很多的匯款單。每一張匯款單上,都會註明捐贈人所要幫助的孩子名字。
現在,你該知道我有多麼忙了吧?
我每天都要工作,除了分揀那些衣服、書包和書本以外,我還要為那些匯款單造冊,並且找到網咖,上網去通知捐款人。然後,每個月的某幾天,我必須找到一輛卡車,拉著這些東西,還有取出來的錢,到走一天一夜也常常到不了的那些藏區,將錢交到孩子的家長手裡。 。 想看書來
第三章 諾華:我愛高原紅(3)
囊謙,稱多,曲麻萊,你聽過這些地名嗎?它們遙遠而陌生,一年到頭,只有冷暖之分,沒有四季之分。路極難走,很多地方別說公路,就是窄小的土路也沒有。開著越野車,只能照著大概的方向,徑直向前。
那裡有很多你無法想象的、有著最純潔眼神和笑臉的孩子。他們很多人,每天只能吃一頓飯,沒有菜,只有粗糧。他們睡在冰冷寒氣四起的磚地上,最多隻鋪著從家裡帶來的一條褥子。他們的課桌,是乾土壘起來的。他們沒有筆和本子。教室窗戶沒有玻璃,冬天只能讓寒風長驅直入。沒有電燈,地面凹凸不平。他們的老師,形容憔悴,穿著破舊,但卻和他們一樣,常常露出潔白的牙齒,笑著。
每一次,我走過這樣一所學校,都會忍不住熱淚盈眶。
兩天前,我才從囊謙回來。
沒有走過這路的人,根本無法想象是種什麼情況。
連續的翻山越嶺,一直都在懸崖絕壁上。路很窄,兩輛車都無法交匯。路上沒有一塊平坦的地方,全是石頭,在前面帶路的車因一路顛簸輪胎都顛破了,後車窗的玻璃也掉了下來。直到下午四點,才到達瓦作村小。
瓦作村小有學生九十六人,全是藏族孩子,只有一位代課老師。代課老師的月工資只有兩百元,而且歲數已經比較大了,還不太會說漢語。
為什麼我會到這些地方來?
是的,它們就是我現在在青海的工作。我要走訪、要調查,才能給無數的捐贈者,提供最為直接和翔實的資料。我們高原紅助學網有無數的義工,雖然沒有人像我一樣,一年裡會用半年的時間,留在這裡,但每年夏天,都會有義工,千里迢迢而來,跟我一起,沿路考察,發放捐助款項。
雖然每次,我都會要求老師拿出貧困生的名單來,但我其實比誰都知道,這裡的每個孩子,還有他們背後的每一個家庭,都是需要被捐助的物件。
告別了瓦作村小,我們繼續向麥曲村小進發。
沿著麥曲河邊不成形的路向裡走,路上時有塌方,有的地方車輛很難通行,大家一起下車搬石頭才能透過。
車子最後在大河前停住,麥曲村小就在對面的草原上。
根本沒有路能過去,司機狂按喇叭,招來了對面村裡的摩托車來接我們。
開摩托車的,多是一些外表粗獷、性格直率的藏族小夥。他們載著我們在只有輪胎寬的小路上翻過兩個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