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架在麥曲河上搖搖晃晃的小橋,貼著懸崖峭壁邊的小路,下面就是急流翻滾的瀾滄江水。
直到傍晚七點,才到達了學校。
村裡的人們對我們充滿了好奇。他們不知道我們是誰,來幹什麼。他們小聲議論和猜測著我們。由於閉塞的交通條件,幾乎沒有外人進入過,我們三個漢族人打破了這裡的平靜。他們不知道啥叫義工,只是知道我們三個從很遠的地方來的,知道我們叫“高原紅”。
學校是1999年村裡自建的,現有學生一百二十多個,只有一個代課老師和一個從寺院借來的喇嘛老師。
非常簡陋的教室,桌椅似乎隨時都會散開。這裡的孩子們也都是睡在冰涼的地上。很多孩子因為天冷,沒有足夠的衣服穿,長年累月手上都長著凍瘡。
離開學校時,心情非常沉重。可是你猜我看見了什麼?
操場上折斷了的旗杆上,還飄揚著的國旗。
也許就是這樣的國旗吧,每一次,都能讓我從壓抑的悲哀中,振作起來。我想到我身後有那麼多人,惦記著這些孩子,想到每天,我都能收到的匯款和物資,我的心,就能從寒涼的痛楚中,溫暖起來。 。。
第三章 諾華:我愛高原紅(4)
早上9:30,整理完昨天剩下的工作。出門,去郵局和銀行。
郵局的工作人員,早已和我像朋友一樣熟悉了。他們一邊懶懶散散地開門,收拾櫃檯,一邊從包裡拿出早點來,多是大餅或羊肉包子之類的。我們都不急著進入工作,有時候,我還會自告奮勇地提出幫他們提壺開水來喝呢。
是的,這就是西北小城的生活寫照。節奏緩慢,內心安詳。我們開著玩笑,偶爾會講講縣城發生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因為我是從北京來的,所以他們常會問我最新的電影是什麼。我發現藏族人很愛看電影,比看電視的熱情高多了。而且,對美國的西部片和警匪片情有獨鍾。
每次從北京回來,我都會帶大包的盜版碟,送給這些藏族朋友。
早上11:00,我離開了郵局,去銀行。
銀行有教育局的一個賬戶,我們很多匯款會寄到那裡。因為國家對公益組織管理嚴格,所以我們一直沒有能以自己組織的名義設立的賬戶。這個銀行賬戶,還是教育局一個專門配合我們工作的同志的私人賬戶呢。他有時會跟我開玩笑:“要是我起了壞心眼,就將這些錢,全都捲走了。”
我笑笑,知道他不會的。他曾經做過很多年的鄉村教師,他只會比我更愛那些孩子。
中午12:30,吃飯。我在州政府的食堂辦了一張卡。這裡的人,我幾乎已經全都認識。每天吃飯的時候,他們會跟我開玩笑:今天賺了多少啊?
西紅柿炒雞蛋,一坨硬硬的牛肉,包子是洋蔥的,主食是蔥花面,一份土豆要四塊錢,是的,這裡海拔太高,幾乎什麼也種不了。所有的食物,都要從外面運進來。路況那麼差,成本自然高。
吃完,回“家”睡覺。
小城就那麼大,走路十分鐘就可以到,當然要回去睡啦。
中午2:30,醒來,再去辦公室。
和路上隨便碰到的什麼人說說話,站到暖暖的太陽下面聊天的感覺真是好。時而能看見藏族婦女彎著背領著孩子走過,她們身條細高,眼神溫和。我常常會一愣,心裡在想,她們這是去哪裡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我開始特別認真地觀察我周圍的這些藏人了。雖然口口聲聲為他們在做什麼,可是我並沒有什麼藏族朋友,也不喜歡吃藏族食物。我和他們,一直以來,都似乎在兩個世界生活。
下午5:30,一天的事務,基本結束了。
我從辦公室的角落中,將顏色鮮豔的腳踏車推出來。我要去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