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一日,風平浪靜。
沈南初還在府裡“養病”,期間來往探病的朝官不多,生怕此事牽扯到自己,唯恐避之不及。
齊昭、魏長征和裴恆時常來訪,每回來都是帶了些東西,看一眼榻上躺著的人便走。
見人依舊沒有好轉的餘地,他們也只有搖頭嘆息的份。
問了大夫說是傷了根本,想要痊癒恐怕很難,且動不動醒了暈,暈了醒,進食不多,身體日漸虛弱,長久以往,也無力迴天。
不出意料,沈南初快要不行的訊息傳遍洛城。
震驚之餘,有的感嘆惋惜,有的暗自慶喜,還有的在推敲事情的蹊蹺。
這事自然引得朝堂的重視。
一些古板迂腐的亦或是真為朝廷考慮的,都請皇帝擇好人選,代替沈南初的位置。
“這人都還沒死呢,你們一個兩個的就巴不得取代他的位置?”
蕭晏心情本就煩悶,這會聽到這群人嘰嘰喳喳地上奏職位交接事宜,吵得他頭痛。
因著他的一聲怒喝,底下吵嚷的官員安靜了不少。
“你們倒是說,有誰能勝任沈卿的位置?”蕭晏屈指輕叩龍椅扶手,目光泛著審視的意味打量殿上的文武百官。
他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作答。
說是這樣說,真正到了舉薦時又啞口無言。
過了半晌,有人站出來開了口。
“陛下,臣以為,鎮遠侯中毒之事在京都傳得沸沸揚揚,不如先查明此事,穩住局面。”
此話一出,陸陸續續的官員也上前為沈南初說話。
而左相等人卻不發一言,皆在看李不成的意思。
“陛下,臣也以為,是該好好徹查一番,免得平白無故讓無辜之人蒙冤。”李不成的聲音不緊不慢,面上也看不出任何波瀾。
到底是見慣了風浪,才這般不動聲色。
亦或是,強裝鎮定罷了。
估摸著在著急想著下一步動作了吧。
午後,赫連故池為沈南初喂完“湯藥”後,叫了無心過來。
“怎麼了?”沈南初半躺在床上,不解地看著他。
赫連故池也不做隱瞞,如實說道:“上元夜,琳琅酒樓那一晚,我可沒忘記。”
誠然那兩個人做做樣子,並未他造成實際傷害,可趁人之危,言語侮辱他定加倍奉還。
聽他說完,沈南初心下了然,握住他的手緊了緊,抿了抿唇,啞聲道:“那你小心點。”
赫連故池微微點頭,指尖摩挲著他的手心,示意讓他放心。
交代完後,帶著無心就去找人算賬了。
林間小道,兩個壯漢笑咧咧地喝著酒,走得東倒西歪的,嘴裡還唸叨著琳琅酒樓的好待遇。
“嗝~這酒是真好啊,美人也服侍到位。”
“好是好,就是沒有之前那檔子事刺激。”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每每去一趟這酒樓回來都要提起上元夜發生的事。
正當他倆沉浸在話題中時,藏在樹幹後的赫連故池手腕一翻,兩根銀針迅速扎向他們脖頸後。
驀地,就地倒下。
“可算逮到他們了,多虧了你和無言細心留意。”赫連故池眉峰一挑,看向地上兩人的眼神晦暗不明。
“公子打算怎麼處置他們?”無心好奇地問。
“自然是……”赫連故池憤憤地踹了他們一腳,“喂下足量軟筋散,送去附近的倌樓,免費供眾人玩樂。”說到最後,赫連故池還是不解氣地再踹了一腳,“把人榨乾後,脫光了衣服扔去亂葬崗喂野獸了事。”
聽完他的話,無心脊背發涼,不禁捂緊身上的衣服,一秒同情地看向即將貞操不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