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雪還是落個不停。
守夜計程車兵有些挨不住這夜裡風雪,再厚的棉服也止不住發抖。
“你這想法真是荒唐可笑。”沈南初沏了杯暖茶,遞給了赫連故池。
“這你就不懂了吧。”赫連故池接過暖茶,緩緩飲入口中。
繼而撥出一口熱氣:“只有兩家聯姻,晏帝才會放下心防,以為我們赫連家也站在皇帝這邊,不再為難我們。”
“你確定不是更加提防?”
沈南初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伸手觸碰滾燙的茶壺,讓疼痛來得更加真切。
聯姻?他想讓自己和誰聯姻?
赫連家確有一女,是赫連故池的姐姐,京中出了名的才女,聽聞身子嬌弱,不曾踏出房門半步。
瞧著沈南初這般謹慎思索的模樣,赫連故池連忙捂住嘴,臉憋得通紅,眼睛裡全是笑意。
“哈哈,瞧你緊張的,這都是玩笑話罷。”
沈南初一愣,隨即啞然失笑。
合著方才在地牢那般真誠的話都是為了打趣他?
思及此,沈南初放下茶盞,淡漠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
“假扮孤竹人,就是為了見我?”沈南初冷聲道。
“那倒也不是,主要是躲避熟人追殺,一路行至關東,恰逢聽到此地是沈將軍坐鎮,我便不請自來了。”赫連故池回答道。
“你怎知會是我?本將軍未曾透露名字。”沈南初問。
“我不知道啊,天下姓沈的人多的是,我哪知道是你,只能說實在有緣。”赫連故池笑著說道。
那還真是不能再湊巧。
“本將軍不想牽扯過多。”沈南初抿了一口茶,接著道:“你們赫連氏如何都與我無關。”
赫連故池見沈南初態度堅決,失落地耷拉著腦袋,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又在裝模作樣罷了。沈南初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你不是小孩了。”
赫連故池不語。
夜裡寒風瑟瑟,沈南初起身將帳簾拉緊,脫下厚重的大麾,解下抹額,如墨的髮絲傾灑下來,垂至腰間。
赫連故池幅度不大地轉了下頭,悄悄地觀察沈南初的動作。
不得不說,他的身材極好,體格健碩,身段修長,那脫下衣袍的舉止漫不經心,令人心中一悸。
赫連故池莫名的心跳加快,臉也熱了起來,心裡癢癢的。
他向來就是喜歡長得好看,身材好的,如今一見到美男寬衣解帶,心不自覺的怦怦直跳,有種想把人……
這麼一想,赫連故池連忙搖搖頭讓自個清醒點,怎能對沈南初起了那種心思!
沈南初瞥了一眼神遊外的赫連故池,唇角上揚,緊接著熄滅燭光,很是自然地上榻休息。
“你,你怎麼就要睡了!”赫連故池焦急地說道:“你難道就不好奇,梁王至今的下落嗎?”
榻上的人聽到梁王二字,不由地睜開雙眼,饒有興致地看向赫連故池。
“你知道梁王在哪。”沈南初單手撐起腦袋。
接著說道:“讓我猜猜,應是你逃命途中,被梁王所救,後從他口中知曉身在關東的鎮遠將軍沈南初可為你所用,可是這樣?”
赫連故池臉色僵硬,沒想到沈南初竟猜的這般準確,甚至不覺意外。
要說沒調查過他肯定不信,可見此人心思縝密,不露聲色。
對於沈南初的過往,赫連故池知之甚少。
只從梁王口中得知,他自小就在蕭晏特訓下的天機閣生存。
直到統領選拔之日,從百名武士,浴血奮戰,唯一殺出重圍的強者。
後又帶兵屢戰屢勝,擴充川夏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