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裴恆走在鬧市街上,腰間掛著的青龍玉極為明顯,時不時還拿它把玩一番,餘光掃過四周暗中蠢蠢欲動的人,眼底漾起玩味的笑意。
他乾脆扯下玉佩在手中上下顛動,步伐洋溢地穿過大街小巷,最終停在了荒無人煙的破廟裡,他將玉佩好生藏在懷中,拍拍跪墊上的塵土,舒心坐下。
屁股還未坐熱,一陣刺骨的寒氣陡然襲來,緊接著,紅牆青瓦上一道道黑影飛撲而下,在空中一個倒翻,雙足落地時猛地朝安坐在廟宇內的裴恆衝過去,
危險將至,裴恆定心凝神,抽出隨身攜帶的佩劍,目光犀利,出劍迅速,疾如閃電,打出一道道殘影,剎那間,濃烈的血腥味充斥整座廟宇。
不多時,那群人倒得七扭八歪,口吐鮮血,不等他們喘息分毫,他一個跨步,劍身旋身掃過苟延殘喘的他們,紛紛哐當落地。
“還是自己的佩劍用得暢快!”
裴恆滿意地掏出汗巾擦拭劍刃上的血跡,也就是在這時,一道凌冽的劍氣襲來。
他連忙手腕一翻,橫劍擋過來人的致命一擊,隨即閃身躲過,腳下生風,右腿橫掃而出,直擊那人的雙腿,男人眸光一縮,踉蹌地後退幾步,穩住就要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的身子。
“呦,又見面了。”
裴恆拂去身上的塵灰,語氣裡盡是挑釁:“有道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可我瞧著閣下相比之前有些力不從心啊。”
面具下的男人眼神微眯,似是提起興趣,揚起長劍又向前撲了過去。
裴恆眉眼一挑,眼中厲色一閃,刷地亮開招式,劍鳴聲、風聲猛烈地交織一起,他們以驚人的速度來回防守進攻,汗水順著雙方的臉頰淌下。
他們的招式越來越快,越來越狠,激烈的交手像是要將空氣也磨成碎片。
伴隨著一陣沉悶的撞擊,面具男猛然跌坐在地,手中的長劍慣性的飛出幾丈遠。
“也不過如此。”裴恆冷哼一聲,收起利刃,緩緩朝著他走去。
男人一手捂住胸膛大口喘氣,一手撐地作勢要站起來,卻覺腿上一疼,雙膝發軟,只聽撲通聲,他矮身下去,半跪在地,喉嚨間血水湧了上來,憋不住一口噴出,濺在裴恆墨綠色的衣袍上。
“靠!”裴恆嫌棄地擦拭身上的汙漬,越擦越深,“你這人怎麼這樣,這可是上好的蜀錦製作而成,輕易給你毀了!”
裴恆平日裡最寶貴他的那些衣裳了,壞了幾件裡衣不要緊,切不能壞了穿在外頭的,但凡是沾了點灰土都要拍個乾淨,回去定要好生清洗。
裴恆俊俏的眉頭皺成一團,不停扒拉著袍角處那最不堪入目的血汙。
上回與他打鬥就廢了一套,現在還來。
也不是沒有考慮換身不值錢的過來打一場,可翻箱倒櫃都是上等的華服勁裝,沒一件能低調出手的。
“行了,衣服而已,到時候哥給你送幾件,保證質量絕對過關。”赫連故池從廟頂一躍而下,拍拍裴恆的肩以示安慰。
裴恆委屈巴巴:“池哥……”
“你這樣,以後出手制敵的事還是不讓你來了。”淡漠的聲音隔著拱門傳來。
裴恆一見沈南初,方才那扭扭捏捏的狀態即刻煙消雲散,訕笑道:“你怎麼來了,不是公務繁忙嗎?”
沈南初不理會他,直直向著赫連故池過去,低沉的聲音多了些柔和:“我不放心,過來看看。”
裴恆無語地瞪了他一眼,心道他可真會裝,裝得人模狗樣的。
赫連故池微微笑著,無視還有在場的其他人,牽緊他的手,捱得更近了些。
“哼,沒想到堂堂鎮遠侯兼天機閣統領,竟也有龍陽之好。”
面具男人拭去嘴角的血漬,抬頭看向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