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子時正刻,屋內的燭火已熄,沈南初還是賴在窗外不走。
赫連故池全程不搭理他,哄著步月睡後便沐浴就寢,上榻時忍不住看了一下窗外的人。
居然還不走?
不走就不走,更深露重,凍死你。
巡府的侍衛發覺屋子外有人,立即警覺地提燈探去,看清來人後又鬆了口氣,小聲了個招呼:“原來是沈將軍。”
呦呵,被發現了?
赫連故池翹起嘴角,豎著耳朵想要聽聽怎麼個事。
沈南初故作淡定地點了點頭,揮揮手讓他們到了別處,他有些意外,不是防著他嗎,怎麼回事?
主子確實下了令防賊,至於防的什麼賊侍衛們是不把沈南初列入其中的,也見慣了他時常夜裡出沒在院裡。
起初發現沈南初悄悄潛入府邸的時候,侍衛們很是驚訝,差點就要喊人抓他了,好在赫連故池的近侍向他們解釋了一番,不懂的也懂了。
以前府裡無人知曉他們什麼關係,現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嘴巴也是自動封了膠一般,對外嚴得很,對內關起門來細細說。
將軍府的人心都是向著將軍府的,小少爺認定的人那就是自家人。
外頭的動靜越來越小,赫連故池無趣地鑽進被窩翻了個身閉眼入睡,眉心隱隱跳動,許是這個姿勢睡著不舒服,那便換個姿勢。
他又翻了身,夜入微涼,絲絲冷氣竄進被窩裡,明明加了些炭火,怎麼還是覺著冷冷的,無奈蜷著身子側躺。
就要入睡時,耳旁隱隱約約響起低低的嘆息聲,擾得他心煩意亂,再這樣下去該怎麼睡?
滿腦子都是前不久在林中發生的一幕,氣的肝疼,既然非要過來找不痛快,我也不會客氣。
赫連故池猛地掀開被褥,起身氣勢洶洶地開了那扇窗,一臉陰沉地盯著錯愕的男人,不發一言。
就這樣,兩人沉默地對視了許久。
沈南初動了動唇,想說的話一時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憋得難受,面上一副極為委屈的模樣。
見他不說話,赫連故池憤憤地欲要關窗,沈南初立即用手攔下,順勢拽緊他的手腕,腳尖一躍翻了進去,兩人捱得緊緊的。
赫連故池下意識地後退,哪知那人蹬鼻子上臉,還直接上嘴!
他的眼睛睜得老大,身體不受控制地更加貼近沈南初,可嘴上卻掙扎著,作勢要人放開他,東扯西扯的扯上了腰帶。
“!”
赫連故池狠狠地咬破他的下唇,得以喘了口氣,怒意上膛,奮力推開身前臭不要臉的人,咬牙切齒道:“別碰我!”
沈南初神情受傷,“阿池……”
“別這樣叫我。”赫連故池嫌棄地背過身,“一想到你也這麼親密地叫過別人,還睡在一起……我就……”
“我沒有。”沈南初即刻辯解道:“我是和他認識,可我並未對他動過心,早前我便說了,未遇見你之前我還不知道男人之間也可以……”
以前也不是沒在話本上看過龍陽之情,但如今切身體會,又別有一番滋味。
沈南初面色微紅,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傾慕於你也絕非只是為了和你巫山雲雨。”
話越說越亂,聽得赫連故池心莫名地砰砰直跳。
真不害臊。
“要說是我救了他那也是無稽之談,三年前他的確被肅慎人所擒,救他的另有其人,我也不清楚是誰,他就躺在營外,我便命人將他好生安置。”
赫連故池挑了挑眉,略有興趣的繼續聽下去。
“他醒後便說要一直跟著我,有次突然向我坦白他對我的心思,我定然沒有接受他。”
沈南初緩緩靠近他,伸手將人擁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