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
沈南初正眼都沒給他,淡漠地回道。
蕭政一微眯雙眼,揚起酒杯,一飲而盡,“既然如此,那便陪我飲酒賞舞吧。”
“你明知道那於我而言很重要。”沈南初語氣中帶了幾分怒意。
蕭政一輕笑一聲:“將軍說的是什麼,我不清楚。”
未等沈南初答話,蕭政一拍拍手,雅間的門被開啟。
空靈的樂聲響起,數名舞姬圍成一圈,蕭聲驟然高起,紅色綢帶交錯輕揚而出。
忽而,美得雌雄莫辨的男人凌空飛至綢帶之上。
他體態輕盈,飄忽若仙,寬廣的廣袖開合遮掩,一雙銀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河瀲灩的水,清冷而深邃。
一根海棠銀簪將耳旁青絲挽起,別緻腦後披散。
“如何,這美人可符合你的口味?”蕭政一單手撐著下巴,衝著沈南初挑了挑眉。
沈南初瞥了一眼舞臺中長袖揮舞的男人,男人眼波流轉,對上他的視線,那雙眉眼攝人心魄。
“不及他的萬分之一。”
蕭政一眼珠子都亮起來,好奇地問:“他是誰?”
沈南初不答。
蕭政一自討沒趣,又一杯酒下肚,笑道:“可他今日註定會跟你走。”
沈南初蹙眉,起身欲要離開。
男人見狀,踏著綢緞躍到他的身旁,纖長的手攬過沈南初的胳膊,腦袋挨著他肩膀,輕聲吐氣道:“爺把奴帶走吧。”
這一幕恰巧被剛進來的赫連故池盡收眼底,他眉頭緊鎖,悄悄地退至一旁,探著腦袋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沈南初猛地甩開男人不安分的手,徑直走開。
誰料男人卻不依不饒,快步從身後撲向沈南初,一把抱住他的腰,軟聲細語道:“爺忘了奴了嗎,奴是您從金沙關死人堆裡翻出來的。”
沈南初神情頓了頓,似是在回想男人說的事。
他好像救過這麼一個人。
不過是恰巧碰見,舉手之勞罷了。
見沈南初一時沒推開他,男人更加肆無忌憚地貼緊他後背,湊近他耳邊小聲道:“爺帶奴走不會吃虧的。”
赫連故池抿直了唇線,眼底變得沉黯,一種嫉妒情緒在他心中翻湧,冷哼一聲便悄無聲息地離開酒樓。
沈南初別開腰間那雙手,偏頭看了一眼蕭政一,想起他方才說的莫名其妙的話,似是瞭然。
皇宮,御書房。
蕭晏拍案而起,大聲斥責:“朕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
“陛下恕罪,屬下打探到,沈南初到手的東西是空的。”
聞言,蕭晏收起怒氣,眉頭舒展:“看來此事不簡單啊,連沈卿都著了道。”
是誰,竟然在他和沈南初的眼皮底下玩瞞天過海?
蕭晏眼底透著興致,扳指漫不經心地叩動案桌。
既然盒子是空的,沈南初定會調查一番,只要盯緊他,自然就能找到丟失的東西。
“罷了,你們繼續看牢了他,有什麼事立即彙報。”
“諾。”
午後,壽康宮內燃著炭爐,驅走冬日的寒意,宮奴們有條不紊地幹著各自的活。
身著華服的婦人慵懶地靠著主位上的軟枕,她面色和藹,對著殿下行禮的貴婦慢悠悠道:“有勞你時常惦念著哀家,就坐吧。”
宋云溪應聲就坐,後招手讓婢女呈上一副護膝,“這天是越來越冷,臣婦繡了副護膝,還望太后娘娘不嫌棄。”
太后眉眼彎彎,笑道:“你一番好意,哀家怎會嫌棄,高興還來不及呢。”
她示意在側的婢女收下那副護膝,又笑著說道:“年關將近,宮裡設宴,到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