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親弟商落拜見陛下!”
兩人齊齊跪地叩首。
“起吧。”
“謝陛下。”
一旁的李行知等人都看傻眼了,眼中很是不解,憑什麼這幾個人可以站著,而他們卻還要繼續跪著。
李行知憤懣地揉了揉發酸的膝蓋,又不能直接開口抱怨,甚是憋屈。
商起順勢將弟弟扶起,而後拱手解釋道:“陛下,草民的弟弟商落自小聲帶受損,無法開口言語,還望陛下見諒。”
蕭晏擺擺手,“無妨,便由你來訴說。”
“是!”
紀寧板直了身軀,開始提筆記錄商起的證詞。
“兩年前,草民的家中橫遭厄難,父母兄妹死於非命,現場一片狼藉,血流成河……草民同弟弟悲痛欲絕,報官無門,幸得赫連公子信任,這才有機會上京都告御狀!”
“你說的這些與左相之子有何干系?”
有位官員斂眉問道。
“自是有關係。”商起從袖口處掏出一張字據,“這是李名就派人逼草民的妹妹簽下的奴隸契籍。”
臺下的內官將字據依次呈給審理此案的紀寧和向於,兩人仔細地看了一遍。
“一張字據又能代表什麼?指不定是你們事先準備好來誣陷我堂兄。”李行知冷笑道。
“這字據是舍妹緊緊地攥在手中,舍妹是被……欺辱而亡!”
商起雙眼赤紅,憤憤地別過頭,盯著跪在地上做賊心虛的李行知,“且那行兇之人,後頸處有騰蛇刺青,這種標記是相府殺手的特徵。”
紀寧皺眉:“你怎知那是相府派出的殺手?”
商起如實道:“草民同弟弟在暗中調查這殺手的來路,直到再次碰到,是在斷生道,無意瞧見他們脖頸處的刺青,便一路跟隨……親眼目睹了這群人綁架一群年輕女子,他們把人一部分往相府送去,一部分往當地的勾欄瓦舍販賣,反抗的都被送去了百花園監禁,日夜受刑,甚至當眾羞辱……”
紀寧眉頭皺得更深了,提筆的手頓了頓,不敢想象這是身為人的作為。
“僅憑一面之詞,如何斷定這便是堂兄所為?”李行知滿臉不服。
商起倪了他一眼,隨後跪地請示,“草民有人證!”
蕭晏擺手,“傳人證。”
怎麼還有人證?
李行知眼神躲閃,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向於將他細微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李行知,你緊張什麼?”
“我,草,草民只是……身體有點不適。”李行知雙腿發軟,顫抖的聲線暴露了他的不安,後邊跟著的幾個人更是害怕得瑟瑟發抖,不敢抬頭。
沈南初冷哼道:“做賊心虛。”
“鎮遠侯什麼意思,人家可能是因為頭次上殿,被這麼多人看著不適應,緊張情有可原。”某綠袍官員辯駁道。
沈南初懶得搭理他,轉頭繼續盯著赫連故池,眉眼含笑。
被明目張膽的無視,綠袍官員臉色極其難看,想到方才顧景昀被懟的下場,只好忍氣吞聲。
片刻後,大殿中央徐徐走來一名娉婷嫋娜的女子。
在眾人的注視下,她落落大方地跪地行禮,“民女陸朝顏,參見陛下!”
郎峰下意識地抬頭朝她看去。
這是當時他和祈述一起救下來的女子,前些日子再次找到她,希望她出來指證李名就的惡行,奈何人家遲遲不應,怎麼今日就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