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裡待得有些久了,期間的思緒都飄到了府裡一大一小的人,沈南初和蕭晏說了幾句後便著急回了府。
回來的時候已是日落西山,侯府靈堂來往的人逐漸散去。儘管走的暗道回去,住的也是密室,心裡還是有些犯怵。
他現在就是“死人”,住著“死人屋”……
假死的法子辦起事來也頗為不便,早知當初同奕如生再商量商量,或許還有更好的主意整整那李不成。
可那時人盯著緊,一時半會只想出了這麼個平平無奇的陰招。
想到奕如生,也不知道這人在相府會不會被李不成的眼線發現,都已經過了好些時日了。
李不成肯定怎麼也不會想到,全城搜尋的人正同在屋簷下,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奕如生擅偽裝,在相府裡辦個雜役小廝之類的不成問題,何況還有郎峰在。
在隻身夜訪相府之前,奕如生從沈南初嘴裡打聽到了郎峰的訊息。
元德十二年,沈南初在姑母身邊的時候就見過郎峰,那時的他也不過十歲左右,身手了得,據說是驪妃身邊的侍衛帶過來的孩子,因著能力突出便留在了宮裡不露面,時常在驪宮的各個顯少人發現的角落待著。
後來,接了任務混進了李不成的殺手營裡,憑著過人的本領一路殺出條血路來,深得李不成看中,就把他留在身邊做近侍。
郎峰和沈南初的交涉不多,最初也都是驪妃身邊的人,見了面也是心照不宣故作互不相識。
這會沈南初要對李不成出手,郎峰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必要的時候也會做個內應幫幫忙。
算起來也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幫自己人不逾矩吧?
再說了,他也不過是相府隱藏多年的臥底,過來時就聽過驪妃的囑咐未來的主子是五皇子也就是當今聖上。而聖上的手下不就是沈南初麼,聽他的就如同聽從了皇帝。
所以,沈南初讓奕如生來相府之前就提前和郎峰打了個招呼。
兩人達成了共識,見到李不成後,奕如生巧妙地提出了他身邊有內鬼的事,也夠他老人家折騰好久了。
密室內點了好幾盞油燈,照得室內一片通明,剛開啟屋門,一股飯菜香就撲鼻而來。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赫連故池正為步月添被,就聽到了來人的動靜,隨即腰間纏上了一雙手緊緊地將他攬了過去,“步月是下午時送過來的嗎?”
感受著耳旁磁性低沉的聲音,赫連故池的心又開始砰砰跳動起來,抬手撫上沈南初的臉側,“嗯,阿姐和向瑩一塊過來的,沒人發現什麼不對。”
沈南初乖順的把臉靠了過去,隨著身前人撫動的手心來回輕蹭,“陛下和我商討了些要事,還交給了我一樣東西,來得就晚些。”
“什麼東西?”赫連故池轉身對著他,一臉好奇,目光落在了沈南初從懷裡拿出來的玉佩,“這是……朱雀玉!”
“嗯,我也沒想到這玉就在梁王手中。”
欣慰的是,梁王主動找了皇帝袒露一切,當初他那番肺腑之言也不是沒有用處,雖然兩兄弟還未真正和好,起碼不用再刀劍相向。
“這麼說來,梁王在宮裡?”赫連故池抓住了這一個重點,撇撇嘴不悅道:“老子找了他好一陣了,居然在皇宮!”
沈南初無奈地笑了笑,自家夫郎記性那是相當好,記仇更不用說了,一件小事都能記一輩子。
“現在恐怕見不了他,陛下把他囚禁了。”聽沈南初這麼一說,赫連故池的氣焰消了些許,“也不急,等事情結束,有的是時間好好算賬。”
說完拉著沈南初的手往圓桌那去,“快用晚飯吧,再不吃菜都快涼了。”
簡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