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御書房。
黃僉躬身甩了甩拂塵,“陛下,平陽王的近身侍衛輕玄求見。”
蕭晏處理奏摺的手一頓,“就他一人?”
黃僉:“還帶了一個人。”
蕭晏:“嗯,讓他們都進來。”
半晌,輕玄領著一身宮女裝的姜淮進門。
“參見陛下!”
兩人同時下跪行禮。
“起來吧。”
“謝陛下。”
蕭晏抬眸瞥了他們一眼,然後繼續翻閱手中的摺子,語調散漫,道:“朕的大皇兄還真是深藏不露。”
輕玄低頭拱手,語氣堅定:“陛下明鑑,王爺絕無二心。”
蕭晏輕笑一聲,“不必緊張,你家王爺如何,朕自是清楚。”
說著眼睫一抬,看向輕玄身後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的姜淮,“若不是平陽王將計就計,朕還看不到這活生生的人。”
聞言,姜淮心神一震,再傻也知道自己為何會輕易被平陽王救了出去,真正懂得了輕玄那會說的話是何意。
皇宮之中哪能逃過皇帝的眼線?
想到這,姜淮連忙跪地叩首,“是奴有眼無珠,自以為是,拂了陛下一番好意,奴有罪!”
蕭晏放下摺子,屈指支著下頜,懶洋洋地掃了她一眼,“來人,給她筆墨紙硯。”
“諾。”
不稍片刻,內官們端來一張矮桌,放置姜淮的跟前。
“把你知道的,一一寫下來。”
蕭晏屈指輕釦御案,“可能識字?”
姜淮點頭,“可以。”
*
侯府
後院的石亭內,赫連故池抱著步月小心投餵,坐在一旁全程看著的宋云溪有些緊張,“你慢點給她吃,小口些。”
赫連故池不耐頂起了嘴,“哎呀阿孃,我知道的,細心著呢。”
見他這副模樣,宋云溪眉頭一皺。
暴風雨來臨之前,沈南初夾了塊蟹肉放到她碗裡,恰到好處地開口,“母親,別隻光顧著他們,你也吃。”
宋云溪被自家兒婿的這一舉動給暖到了,方才還陰沉的面容立刻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明媚歡喜的笑意。
赫連故瞧自家孃親一臉不值錢的樣,不由地在心中腹誹:到底誰才是親生的?
沈南初笑了笑,熟練地給他夾了一塊小酥肉往他嘴裡送。
赫連故池滿足地咀嚼著,餘光掃過不遠處徐徐而來的無言。
沈南初也注意到了他。
宋云溪熟視無睹,悠哉悠哉地吃著自己的飯。
無言上前行了一禮,道:“大人,關於祁述的身世背景,以及目前的下落,屬下未能查探得到。”
意料之中的回答,沈南初淡淡地嗯了一聲,“此人行蹤詭秘,查不到也正常。”
“那你還多此一舉。”赫連故池有些無語,“你是怎麼看出來他與漠北有關係的?”
沈南初放下筷子,從容道:“並非多此一舉,此人身為探子之時心思縝密,我讓人去查他的訊息,過不了多久定會傳到他耳中。”
赫連故池很配合地接過他的話,嗤笑道:“屆時吸引到他的注意,然後主動與你聯絡是吧?”
沈南初預設了他的話,揚唇一笑,繼續道:“陸令野和祁述去過一次百花園,當時祁述的衣著便是漠北的胡服。”
赫連故池:“你的眼線也不少。”
沈南初:“糾正一下,是陛下的眼線。”
赫連故池呵呵笑道:“其實我覺得你可以直接找陸令野,我總感覺這兩人不對勁,有陸令野在的地方就有祁述吧?”
沈南初挑眉,“言之有理,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