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而且還有一萬多匹的戰馬,哪怕在平時這也是一支數量非常可觀的軍隊,而在當下來說更是一個沉重的負擔。
鄴都方面所儲備的物料,自從與西魏開戰以來便接連被排程使用,到如今已經是抵達了枯竭的程度,再想供給這三萬人馬的飲食消耗也是非常的吃力。
儘管如此,楊愔還是東拼西湊的聚起了一批物資,每卒每天給糧五升,可以維持到這個月月底,等待其餘州郡輸送物資入都解困。
老實說,在府庫接連透支的情況下,還能夠做到這一點已經是非常難得了。一天供食五升雖然不算豐厚,但是在並沒有高強度作戰的情況下,也能夠維持住基礎的消耗。
高演等的就是這一時刻,當聽到相關人員的奏告後,他當即便皺眉道:“日給五升實在是太少了,這些將士們可不是懶散無事的閒人,而是與敵奮勇交戰、剛剛從前線退下的勇士!雖然前線交戰不利,但是將士們守衛家國社稷的決心和事蹟總是不虛,豈可因一時之勝負便如此刻薄對待?如此做法,實在是讓士心寒涼!”
楊愔聽到高演的質疑聲,當即便皺起了眉頭,須知就連眼下這個供給方案都是他努力操持的結果,卻被常山王貶低的一無是處,自然令他心情不爽。
於是他當即便也不客氣的說道:“朝廷當下也自有疾困,大王久不在署就案,許多事情所知不深。前者庫物多向邊中輸送,至今邊中仍然催討不斷,能夠籌措這些食料供給畿內駐軍,已經是很不容易。這些將士們功過暫且不論,如今內憂外擾也需同心協力以共渡難關!”
“楊相公難道是在指責我尸位素餐、不知時事?”
高演今天就是為的故意找事,自然不會跟楊愔就事論事,聽到他這一隱含指責的回話,當即便又瞪眼怒聲道:“府庫是空是實,這難道是諸軍將士的責任?朝廷為何要選士任官?難道不正是為的能夠讓府庫長盈、用度無缺?如今府庫乏用,這難道不是爾等諸公失職?
爾等失職,卻令營士空腹,這又讓人如何能忍!至尊最是體恤愛護諸軍將士,所以將士們才會臨敵用命、悍不畏死!今爾等不思如何廣開財源,卻只是一味的剋扣軍士食料用度以為功,實在是過分!”
高演這一番拋開事實不談的論調還是很有殺傷力,隨著其人一通斥責,在場眾人臉色也都變得有些不自然。因為要把事情講清楚,那就需要需要羅列出許多現實的情況加以說明,可是單純的發洩情緒則就很簡單,說著大詞、無理取鬧就是了,立即就能引起廣泛的情緒共鳴。
楊愔這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眼見高演還在無理取鬧,也沒有耐心與之繼續糾纏,直接皺眉說道:“大王如若不肯議事,暫去別堂稍待片刻。此間事程仍多,無暇於此一樁多做糾纏。待到案事商討完畢,下官再為大王詳細辨疑!”
說話間,他便抬手示意堂中吏員要將常山王給直接請下去,態度也是很不客氣。
高演這一番做派就是為的激怒楊愔、使其與自己針鋒相對,見狀後當即便拍案而起並怒聲道:“我乃至尊嫡親手足,在堂誰敢逐我!楊相公好大官威,我不過是進言稍稍增給諸軍將士食料,竟然遭你如此厭煩?相公坐騎尚需日食精料數鬥,我國勇士卻隻日給五升,竟然不如畜生!”
眾人眼見常山王如此惱怒,一時間也都驚懼不已,右僕射崔昂本就與楊愔關係不睦,樂見其人吃癟,這會兒便也開口說道:“大王所言頗有道理,楊相公既然執掌國政,自然也應雅量博採,豈可塞人口舌!”
楊愔聽到這話後,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他自然不會因為受人擠兌便低頭服軟,這會兒更準備將崔昂也一併逐出直堂去。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反倒是高演自己主動低頭服軟了,欠身向楊愔說道:“先前言辭過激,是我愛護徒卒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