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湯漬,笑了回過頭:“嘉兒,要是餓了讓丫鬟也給你盛上一碗來喝,你爹也喝不完的。”
我別別的把頭擰開,不搭理她,就是因為她太好說話了,早晚讓那些人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
“怎麼了嘉兒?”孃親一邊小心翼翼的給爹爹喂湯,一邊跟我說話:“娘跟你說話你沒聽見?”
倒是跟我挺有脾氣的……我悶聲說:“沒聽見。聽不見。”
孃親輕輕擱下碗勺,嗔怪的回頭看著我:“你這孩子,好好的又怎麼了?”
我坐在床邊上,忍了火氣耐心的對她進行為人處事教育:“娘,你幹嗎要對那個小丫頭忍這麼多?你罵她兩句,她敢怎麼樣?!娘你要是不會罵人,我來替你罵她。要不就去告訴爺爺,爺爺也不會看你被小丫頭欺負的。”
娘擱下湯碗,給爹爹抽掉背後的枕頭,讓爹爹躺下去睡好,滿不在乎的說:“什麼欺負不欺負的,你三嬸嬸懷了孩子,這麼辛苦是該好好補補的。還有,你今年幾歲了?什麼都去告訴爺爺……你告狀不害羞啊?!”
我悻悻的別過頭去,小聲的嘟囔:“那個女人就是拿孩子當盾牌,懷孩子麼……哪個女人不會的,偏就她金貴麼……”聲音小的蚊子似的。
孃親竟還是聽見了,一扭頭一把擰上我的臉頰:“小東西,滿嘴裡嘀咕什麼呢?!從哪裡學來的話?!”
“哎呀哎呀!”我裂了嘴嚷嚷:“娘,撒手撒手!好疼啊!”
孃親一把把我墩開,拿眼白翻我:“娘懷你的時候吐得天翻地覆的,什麼都吃不下,你將心比心多想想,讓讓你三嬸嬸就算你心疼娘了!”
我揉了發紅發燙的面頰,不服氣的爬上床:“爹爹還說我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呢……”
“你是孫猴子嗎?”孃親沒好氣的揪我:“快下來,別壓到你爹了。”
“說不定壓到爹爹,爹爹嫌疼就說話了起來了!”我笑了躲閃著孃親,扭身去看毫無動靜的爹爹:“是不是啊爹爹……啊呀!娘!”一抹殷紅掃入視線,我惶然看去,嚇得怔在當下。
“你又嚷什麼?!”孃親走上前來,忽然一聲驚呼:“啊呀!”我倉皇看去,孃親面上已是惶然失色。
“娘,爹爹怎麼了?”我光了腳跳下床,奔到床邊看到爹爹嘴角果真緩緩地逸出一絲鮮血,順著嘴角往下流,襯著他蒼白的面色,讓人心悸。
“成弟……”我聽見一聲輕呼,回頭看去,孃親面上淚痕滿布,已是軟軟的滑倒在地。
“江大夫……怎麼樣?!江大夫?!”奶奶焦急的迭聲的問,爺爺不耐煩的皺眉一聲斷喝:“吵得什麼?!”我站在爺爺膝前不由一陣,惶惑的抬頭去看,爺爺雖沒有對奶奶表現過多少愛意,但也是一向敬重,從沒有在這些外人面前吼過奶奶。
奶奶扭頭輕聲的啜泣,爺爺皺眉粗重的呼吸,孃親蒼白的面色也未迴轉,門口攢頭攢腦的擠著一些丫鬟下人,眉目中閃著或擔憂或好奇的光芒。
“唉,”江大夫一聲重嘆:“大人,再不找來仙瓊靈芝只怕就晚了,老夫也回天乏術啊……”
屋裡此起彼伏的哽咽聲,聽了這澍州城裡有名的神醫的斷言,我有些發怔,這算是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嗎?鼻子不知怎麼就一股酸意湧上來。
“這……”爺爺面色微微有些漲紅:“這孩子怎麼吐起血來?這,這是……”
“先前的吐血癥犯了,”江大夫搖頭開口:“早些年這吐血癥不是厲害的很嗎?我下了多少藥才算給壓下去的。唉,大少爺的身子一早就不如從前了,只是被這蛇毒又給勾出來了……”說著收拾起藥箱來:“大人,老夫無計可施,若是沒有仙瓊靈芝,就得請大人另請高明瞭!”
江大夫搖頭離去,屋裡的下人們嘈嘈切切的聲音減減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