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舞蹈音樂還都只是貴族才能享受的東西,除非自己養舞姬,否則在外面很難請到樂人。從這點看,蘇夫人為女兒當真費了不少心思。
隨著沐管家進入看戲的小閣,裡面早已經坐滿了人。冉雲生一入室內,眾人便紛紛起身,蘇夫人首先迎了過來,面上帶著得體的笑容,“貴客臨門,妾有失遠迎,還請十郎莫要怪罪。”
還是與頭一次見面時同樣的說辭,但每一次聽,都覺得如此誠懇。
冉顏目光在她頸項間的紅瓔落上掠過,垂下眼眸,緩緩欠身行禮,“見過蘇夫人。”
蘇夫人連忙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閣中因著冉雲生和冉顏的到來增色許多,有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看見冉顏後,不禁怔愣。
縱然那張美麗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寫滿了生人勿近,卻依舊賞心悅目。不過,到底是顧忌蘇府的面子他們未曾有什麼積極的舉動。
冉雲生遊刃有餘的與眾人家暄,不管認識不認識,都能聊上幾句。
“今日小女要獻舞,大夥別光顧著說話呢!”蘇夫人適時的插話道。
在場的人大多都是長輩與蘇府關係密切聽聞蘇夫人如此說,便有人介面道,“聽說憐兒如今軟舞跳得極好,今日我等要大飽眼福了!”
真正貴族女子並不會教導女兒學習舞蹈,也有因愛好而學來玩兒的,所謂藝多不壓身,卻不會有人把它當做一項評估女子才能的技藝。
一眾人坐在閣中說話女眷和男賓中間隔了一張八扇屏風,蘇夫人則是在兩邊來回應酬。
“從前沒見過冉娘子,不知………”一名著湖綠底子寶相花紋的中年婦人詢問道。
冉顏微微垂首道,“兒是冉異十七娘,與十哥是堂兄妹。”
“哦?”那婦人眼中喜色一閃而過,面上卻依舊平靜不急不緩的問道,“令尊可是冉聞冉郎君?”
雖然冉顏很不想承認,卻只能道,“正是。”
頓時,其他幾名婦人神色各異。冉氏在江南算是名門,但在座的每一個也都家世不凡,與冉氏聯姻雖然高攀了點卻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往日聽聞冉氏的娘子郎君都生的好模樣,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才覺所言不虛!”另一名著橘色藤蔓纏枝花紋緞衣的婦人咯咯笑道。
冉顏回以淡淡一笑,“夫人過譽。”
橘色緞衣的婦人也不容別人插話,立刻回道,“我孃家姓盛夫家姓丁。”
“盛夫人。”冉顏規規矩矩的頜首,算是正式見禮了。
其他人也不甘落後湖綠華服的婦人緊接著道,“我夫家姓徐娘家姓房。”提起孃家,房大人笑道,“說起來,從長安嫁過來之後,便極少回去了,想著若是再過些年,我年紀大了,更加受不住長途跋涉,便定了十月回去探親。到時候可得去擾一擾你,十七娘可莫要嫌棄呀!”
冉顏也只當她是客氣幾句罷了,便回道,“十七定當恭迎。”心裡卻想,她孃家姓房,不會這麼巧,與房玄齡同宗吧!
其餘人也都自報家門,冉顏一一見過禮之後,便尊認識了,盛夫人和房夫人分外熱情,從衣食住行無一不問,讓她有些吃不消。
硬著頭皮忍了一會兒,直到盛夫人開始詢問,“十七娘平時都有什麼消遣?”
其他人也都十分感興趣的樣子,冉顏抿了。茶水,淡淡笑道,“琴棋書畫我都不太精通,平日就喜歡擺弄些藥材,配些毒藥來玩兒。”
眾人都怔住,房夫人笑道,“十七娘說笑話,你們卻也當真。”
其餘人附和著笑,心裡卻委實覺得冉顏沒有絲毫說笑的意思。
冉顏抬眼看了看對面的戲臺,發現好像那些舞姬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便沒有再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