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今天發了財靠得誰,吃軟飯的老東西。”
“誰知軟飯,哪個吃軟飯,我借你的嫁妝錢早還了。”秦老爺怒從心起,手往桌子上一拍:“要說吃軟飯的,我看你那個周側夫才是。別家的側夫自食其力,外出找事做養活自己。他們父子從來都靠我秦家養著,還想去我的鋪子裡搗亂,告訴你連門都沒有。”
週二爹原本待在暖閣裡往外探頭探腦,一聽這話趕緊縮回去。
秦夫人氣得臉色發紅,手往桌子上亂敲了幾下,不解恨,撿起一個杯子扔在地面:“你都能讓不相干的人去鋪子當管事,自家的孩子反倒比不上外人,老孃看你不識抬舉。”
“外人有本事,小三子連撥算盤都不會,讓他當管事還不把我秦家的鋪子賣光了?”
“怎麼見得小三子沒本事,他也在私塾裡唸了好幾年的書,昨個還給我念金剛經聽呢!”秦夫人越說越腦,轉過頭朝二兒子訴苦:“宇航,眼見你和你大哥都有了媳婦,三子還是單身。我想讓他給二兒媳做側夫,要是沒個營生,以後有了孩子不得喝了西北風?”
秦宇航一驚:“誰說要把三弟給我娘子當側夫了?”
秦夫人囁嚅道:“是我提出來的,再說二兒媳也答應了,有什麼不對嗎?”
葉慧覺得這事得說清楚,不然老公會想歪,婆婆雖然可怕,但老公更重要。“娘,兒媳之所以沒反對,是不敢跟你頂撞。三弟那麼優秀,兒媳自問性子粗鄙,配不上他。”
秦老爺撇嘴,說著嘲諷的風涼話:“你覺得你家三子好,人家全然沒當做一回事,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你覺得你的三子是個寶,人家當成草,趁早收起你那鬼心思。”
秦夫人騰地站起來,但這回是針對葉慧的:“好你個短命的小蹄子,你敢造反,老孃告訴你沒門,嫁狗隨狗,你以為你娘了吊的是誰,敢嫌棄我家三子……”
繞是葉慧秉性持重,也氣得別開臉去。
“好了。”秦宇航大喝道:“有完沒完,成天的罵,誰家父母親像你們這樣,煩不煩啊!”
秦夫人即使再跋扈,對這個兒子是不敢撒潑的,只好閉住嘴巴。
秦宇航冷冷的道:“明天讓三弟去鋪子當個接待客人的小夥計,當管事是不成的。”
秦老孃不服,想為三兒子爭取福利:“當小夥計,這太離譜了,小三子怎麼說也是個少爺,夥計是下人當的。”
葉慧朝婆婆腹誹,你的小三子可不屬於秦家的少爺,離開秦家他什麼都不是,連養活自己都難。
“就這麼定了。”秦宇航說著拒絕孃親的話,便開始了別的話題:“娘要想讓三弟當我娘子的側夫,必須有我這個夫君應允,別人任他是玉皇大帝也不成。”
秦夫人張了張嘴,還想再說。
秦宇航已經不耐煩:“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今天要是再聽見枕春堂有人吵架,就把小三子趕出秦家,不信只管試試。”
周明幾年前歸了周家的宗譜,按理早該離開,卻一直賴在秦家混吃混喝。
秦夫人聽到要趕周明離開,緊張起來,住了嘴不好再說什麼。
秦宇航拉著妻子出了枕春堂,向自個的西跨院走去。
秦家大哥看見兄弟和弟媳婦離開了,趕緊拉著媳婦走人,省了老孃心情不爽,拿他們倆當炮灰。
葉慧被老公領回綠綺軒。
“相公,北廟的香爐是怎麼回事,是罵人話嗎?”葉慧想起秦老爺罵老婆的話,北廟的香爐很賤很賤的,心裡很是好奇,香爐似乎跟罵人不沾邊,難道還有什麼特殊的寓意?
秦宇航臉色窘迫,家有這麼一對活寶似的父母,不知是幸還是不幸,著實無奈:“你也不想想北廟的香火鼎盛,每天有多少人去上香,一把一把的香往香爐裡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