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要說這天底下的事兒,也是咱們料想不到的。也不知是不是薛家的黴運盡了,這回薛大爺回來後,薛大奶奶就再沒有作鬧,倒安安生生的收了心,好好的跟著薛大爺過日子。薛姨太太見薛大奶奶轉了性子,薛大爺也懂事了,心裡就更感激柳公子,於是打算給柳公子說門親事。也不知是不是柳公子在外面漂浮久了,如今倒是想回京城來安定個家,也就沒有推辭,將親事交由了薛姨太太料理。老太太得知此事後,就與薛姨太太提了提。那邊是怎麼說的,我倒是不知,反正老太太跟我說的時候,這事兒已經是定下了。這不,老太太給我消了奴籍,放我回家裡來備嫁,還給了我好些銀子作私房,另又陪送了嫁妝,我如今算是風風光光的回了家了。”
入畫在旁接著笑對晴雯道:“你再不知道天底下有這樣巧的事兒。可還記我們鋪子隔壁的柳家布莊?原來他家與柳公子是親戚呢,那柳老爹正是柳公子的堂伯伯。你說這事兒巧不巧了?”
晴雯吃驚的道:“巧,這可真是太巧了。天底下有那麼多姓柳的,倒真是沒有想到那柳家與柳公子竟還是親戚呢。想來也是好事兒,往後柳公子在京城裡落了腳,與柳家自然會多親近的。你們鋪子和柳家又是鄰居,往後你和鴛鴦姐姐也能常來常往的了。”
話落,又問鴛鴦道:“姐姐出門子後,定是要與柳公子在京城裡落腳的。那在這悠然村的宅院子,姐姐可有所打算?”
鴛鴦苦笑道:“妹妹為我著想的心,我是明白的。只是兄嫂有兄嫂的不是,爹孃卻到底是我的親爹孃。那房屋地的契約在我的名下,那房屋地就是我的,我是不會給了我兄嫂的。只是我爹孃還在世,我也不能拋了他們老倆口不管。該說的話,我會與我爹孃和兄嫂說明白。那房屋地是白空著的,就暫讓他們住著,待我爹孃走了,我自然是要收回來的。”
金釧兒在旁冷笑道:“要依我說,你還是打消了這想法的好。你兄嫂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難道不明白?等你爹孃故去了,你兄嫂也不會願意搬走的。到時候怎麼辦?難道你還能攆他們出去不成?那房屋地就是在你的名下,到那時候也成了你兄嫂的房屋地了。”
鴛鴦為難的道:“你們說的話,我又怎麼不明白?只是如今爹孃還在世,難道我當妹妹的,還能攆兄嫂出去不成?”
晴雯想了想,苦嘆道:“姐姐的爹孃還在世,就是不在世了,也沒有攆兄嫂出去的道理。這事兒如今卻真是難辦了,姐姐也只能握牢的那契約,不要輕易送於他人。那房屋地就讓姐姐的爹孃和兄嫂住著吧,他們不提也就罷了,若是提起來了,姐姐只管按契約上的銀子數,賣給你兄嫂就完了。不多加一文錢,也不少要一文錢,明契實價就完了。”
鴛鴦點頭道:“如今也只有這樣了,其實鬧到最後,若真是到了我兄嫂手裡,我也就全當是孝敬爹孃的養育之恩了。”
鴛鴦自此恢復了自由身,心裡自然歡喜,眾姐妹們又是難道聚齊,有許多的體己私房話要說。
文李氏見她們姐妹們坐在晴雯的屋子裡說話,歡笑聲不歇的飄到院子裡,愁悶了一陣子的心也歡喜了一些,忙命張桃兒和張杏兒預備豐盛的晚飯,好讓她們姐妹們也樂呵的喝上幾杯美酒。
文皓然晚上從書院裡回來,見她們姐妹們說得高興,只與鴛鴦問了好,就識趣的去了文李氏的屋子,哄著小恩澤玩耍,不敢擾了她們姐妹們說悄悄話。
楊文氏向文李氏打聽過鴛鴦的事兒後,得知一個自幼為婢的奴才都得了好歸宿,心裡越發的為楊寶兒的親事著急,連晚飯都沒有好生吃,就躲回屋子裡去盤算了。
晚上在文家用過晚飯,鴛鴦和金釧兒、入畫才辭別,各自回家去了。
夜裡躺在炕上,晴雯將鴛鴦的親事,細與文皓然說了說,又提了柳湘蓮和柳家是親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