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群穿著皮甲披著蓑衣戴著斗笠的江湖客,每個人都持著刀槍棍棒等武器,推著幾輛獨輪車,車上裝著鼓鼓囊囊的布袋,布袋內不知道裝的是什麼,看上去非常沉重。
透過車輪上的痕跡,黃川江小聲地告訴顧小召,說這是一批私鹽販子。
一開始的接觸算不得友好,這些江湖客到了窩棚那裡便直接推著獨輪車來到了小院,跑在前面探路的漢子還在門外便遠遠地喊著。
“張泥鰍,快出來!”
之後,他瞧見了顧小召的車伕顧四德,面色陡然一變,猛地抽出了腰間的橫刀,用刀尖指著顧四德,厲聲喝道。
“爾是何人?張泥鰍何在?”
顧四德見狀,也只好抽出腰間的橫刀。
一時間,便要莫名地火拼起來。
就在雙方對峙之際,這群江湖客的後續部隊趕到,一個留著枯黃鬍鬚的中年壯漢叫住了探路的手下,讓他將兵器收起來,隨後,他攤開雙手,向前走了好幾步,來到顧四德跟前,面帶笑容,小聲問道。
“閣下何人?此間主人何在?”
同樣的內容,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不一樣,達成的效果自然也不同,彼此間的氣勢也就不再劍拔弩張。
事情很快就說清楚了!
之後,那人皺著眉頭走了回去,叫上幾個人小聲地商議了一番,然後再次走了過來,說是他們乃是行商,和此間主人叫做張泥鰍的船伕乃是朋友,平時來到此地若是這個時間,多在張泥鰍的小院歇息,第二日再由張泥鰍駕著渡船送他們過河。
對方說得明白,有理有據,顧小召等人又非此間主人,也做不來鳩佔鵲巢之事,請示了顧小召之後,顧四德也就讓這些人進入了小院。
於是,兩撥人分據小院兩頭,涇渭分明。
顧小召一行,一看就是豪門公子出遊的駕駛,有穿著並不華麗卻有著獨特氣質的顧小召,有著貌美如花的侍女蘇巧兒,然後,身邊跟著三個孔武有力的武師,那個叫黃川江的武師太陽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修煉內家功法的武者,
私鹽販子這邊十多人,個個孔武有力,都是刀口舔血的廝殺漢。
雖然,他們以販賣私鹽衛生,機緣巧合之下,偶爾也會做一些沒本錢的買賣,只不過,這些傢伙雖然心狠手辣,卻都是一些有眼色的傢伙,並不會被貪婪支配,莽撞衝動。
眼前的情況對他們而言,同樣怪異。
要知道那個船伕張泥鰍乃是他們的同夥之一,這間小院也是存放私鹽以及劫掠而來的贓物的場所,前段時間,他們和張泥鰍約好了的,說是近日會趕來此地,存放一些要緊的玩意。
不想來到此間,張泥鰍無影無蹤,卻有著一群外人在此。
顧小召一行由於人少,也就讓出了許多地盤,幾個人在院子一角的窩棚下歇息,今天的夜色很好,不像要颳風下雨的樣子,與其在房間裡歇息,倒不如選在這裡,空氣反倒要清爽不少。
留著枯黃鬍鬚的江湖客乃是這群人的頭目,人稱黃鬚虎。
進入小院之後,他裝作無意思地在各個房間進出,並未發現房間有翻查的痕跡,屋內的機關尚在,院子後面的地窖也緊閉著,並沒有人進出的蹤跡,也就是說先進屋的顧小召等人非常規矩。
這麼看來,顧小召等人說的是真話。
張泥鰍究竟去了哪兒?
黃鬚虎心中沒有答案,未免有些煩躁。
有人向他建議,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拿起傢伙做了顧小召等人,那個公子哥可以當成肥羊來勒索,那個小侍女若是賣給牙人,多少能換一筆錢,就算不買出去,留著侍候自家也是不錯的。
反正自家人多,那邊也就三個護衛,就算那個護衛頭子很是打得,也是寡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