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人同時動作,場面頓時混作一團,風聲,鐵棒揮舞聲,慘叫聲,混著盪起的塵土裡,連成一片。
十幾分鐘後,周烈和陳年背抵著背,低低喘氣。
周圍躺下三。
周烈手裡多了一根鐵棍。
兩人一人額角出了血,一人唇角出了血。
「能行嗎?」陳年緊了緊手中的棍子,舔了下發澀的唇角。
一嘴的腥味兒。
「這話該我問你,你都行,老子有什麼不行的?老子打架的時候,你還在玩水。」
「聊得挺開心是吧!」說著,李鵬跟在兩五大三粗的壯漢後邊衝過來。
三根棍子同時落下,風聲驟近。
陳年和周烈躲開,分開站位,又各自同邊上的人扭打在一起。
半刻後,陳年被人從背後抽了一棍,一股劇痛霎時從後背傳來,火辣辣的,他晃了兩下,手撐著單腿跪在地面。
下一秒,只覺腦袋上迎面一股強風襲來。
喘口氣正要強撐著抬手擋下,一道人影卻率先一步擋在他面前,一聲脆響,兩根鐵棍撞一塊兒。
再幾聲脆響,剛剛抽他一棍的那個,手中的棍子脫落,慘叫著躺在了垃圾堆裡。
周烈站在他身前,手中動作不停:「陳年,你他媽有沒有事!沒事吱個聲!」
陳年頭一次被人護著。
也是又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周烈。
狂的,野的,讓人,安心的。
他撐著棍子站起身來:「我沒事。」
「要實在不行就找個地方看戲去,別他媽擾亂我。」周烈鬆一口氣,攆他走。
「地上躺了八個,有三個是我的。」
這是不走。
「行。」周烈擦一把額角的血,腦袋來回動了兩下,盯著前面衝過來的人,眼中一片猩紅:「那就一起兒收拾剩下的這些癟三。」
邊上一群癟三相互看了一眼,最後看向李鵬。
本來以為兩個毛頭小子三兩下就收拾了,沒成想,打到這會兒對面沒倒下,他們這邊倒了好幾個。
對面這倆根本就是不要命的,尤其是那個寸頭的,打起架來像瘋了,那股狠勁,像要殺人。
李鵬統共也就一人給了兩百,要真打下去,興許都不夠醫藥費。
「怎麼?這就慫了!真是癟三?」李鵬手一揮:「都給我上,今天少不了你們的!」
幾人對視一眼,這才又湧上來。
打到最後,分不清楚捱了多少下,喉間血腥味兒和塵土滾在一起,渾身上下都叫囂著痛,眼前人影都開始花,只餘下機械的揮動手裡的棍子。
地上躺了十來個人,零零散散的血跡灑的到處都是。
忽的,幾道人影從巷子裡跑進來,手裡舉著手機:「都別動,我們報警了!」
用力喘氣的數道人影像是被按下定格建,同時看向猴子幾人。
猴子他們縮了下脖子,看了看喘得像條狗的眾人,又重新挺起了胸膛:「警察馬上就來!」
這場架從進小巷到這會兒,得有將近一個小時。
頭頂的太陽都被烏雲遮住。
熬得人筋疲力竭。
這回,還不待李鵬說什麼,餘下能動的人把不能動的人扯到車上,用著最後的力氣,逃也似的離開了這鬼地方。
臨走前還看了一眼周烈,手抖的差點撞牆上。
數道嗡鳴聲後,這地兒只餘下自己人。
腦袋中繃的那根弦「嗡」的一聲,倏然斷裂,手中棍子脫了手,悶悶的砸在地面。
陳年身體緩緩滑下去,靠在樹上。
周烈像是察覺到什麼,把手裡的棍子一扔,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