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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伯伯今天把越越接回來住,他就能每天陪你玩,和你一起上學寫作業,你覺得這樣好不好?」

陸端寧的心飛揚起來,他壓住翹起的嘴角,卻控制不住自己跑出去的步伐,用力「嗯」了一聲。

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

激烈的碰撞之後,陸端寧昏了過去。

醒來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頭疼欲裂。媽媽在與伯母爭吵,聲音不復往日的溫文爾雅,甚至顯得過於尖銳。

在那些質問聲裡,陸端寧逐漸明白髮生了什麼。

鬱容回到病房,驚訝地發現陸端寧在哭。

她以為他是被車禍嚇壞了,心疼地抱住他,問他現在感覺怎麼樣,身上痛不痛。

陸端寧搖頭,雙眼通紅,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他是很疼,但這不是他哭的原因……他只是有一種想哭的直覺。

哭的原因很快就來到了——

「你找他幹什麼?」

陸端寧察覺出男人過分冷漠的態度,卻還是堅持說:「我們是朋友!」

「陸端寧,」父親垂眼看著他,「慕伯伯過世了,他不配做你朋友了,學會換個新朋友吧。」

就像留不住他的小豬一樣,太弱小的孩子同樣挽救不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他應該像他們換掉小豬一樣換了慕越,可他不想。

同一個品牌生產線上的毛絨玩具代替不了他經年日久早已經習慣了的那一隻;所有朝他伸來的溫熱手掌,都和慕越的不一樣。

到後來,分別的時間是他們相處的幾十倍幾百倍,他以為自己早該忘了慕越,但疼痛讓他不得不記住,甚至超出了童年記憶所該有的深度。

粉色的胖滾滾的小豬,柔軟的黑髮蹭在臉上的觸感,緊握在一起的潮濕掌心……

所有還算美好的回憶,所有與慕越有關的記憶,都因為慕伯伯的死和糾纏其中的利益糾葛,變得不再純粹快樂,甚至攏上一層冰冷壓抑的陰影。

慕越的名字,從圓滾滾的小豬,快樂的笑鬧和讓他喘不過氣的擁抱,變成了持續不斷的陣痛。

直到在陣痛裡長大成人,他始終沒見過慕越。

第34章 (二更)

颱風來臨的第二夜,五個人一隻貓圍坐在二樓起居室,在疾風驟雨裡看以海島為背景的國外恐怖片。

銀幕上的光反射在他們臉上,亮瑩瑩的,雲姣和筱筱擠在一起,目不轉睛地看著主人公走進陰森詭異的無人別墅。

此刻暴雨傾塌,音效聲放得特別大,映襯著室外的風暴氣旋,震在耳廓旁時有種身臨其境的驚魂不定。

慕越越看越困,為了不掃他們的興,只能陪在旁邊心不在焉地捋西施的尾巴,靠不停騷擾她來提神。

「喵——」

西施惱怒地叫了一聲,被電影裡的一記雷聲吞沒。

抗議無效,慕越變本加厲,捏她的耳朵,揉揉臉頰和黑爪子。西施脾氣再好也不堪其擾,張嘴咬他一口,飛快往陸端寧懷裡藏。

慕越伸手攔她,西施噌地跳開,他沒攔住,捉到一隻乾燥的手心。

陸端寧側眸看他一眼。

慕越小聲說:「不好意思。」鬆開了他的手。

陸端寧沒應聲,揉了揉西施的下巴,先哄好她,再把她引過去陪慕越打發時間。

西施不情不願地趴在他與慕越之間,腦袋搭在前爪上,眯縫起了眼睛。

慕越試探性地戳了一下她的爪子,西施瞥他一眼,金色瞳孔發出幽幽的綠光。慕越又戳她一下,西施低頭張嘴,作勢要咬他。

慕越小聲嘀咕:「寶貝,你怎麼這麼兇啊?」

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