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呈了上來,捻了一簇雞卵白霜細細嚐了,不斷點頭道:“真是不錯。這等美味,本宮還是第一次嚐到。——賞。”太子妃吩咐道。
杜恆霜忙命人將狀元樓的大師傅叫了過來。
隔著一扇屏風,狀元樓的大師傅對著太子妃行禮,欣然領了賞下去了。
又等了一會兒,太子妃將呈上來的三道菜都吃盡了,才放下筷子問道:“為何程佛兒還未到?柱國侯夫人,你能不能去催一催?”
“遵命。”杜恆霜笑著起身。出去叫了一個婆子,再往外院跑一趟。
這一次,婆子回來的時候,帶來太子身邊的一個內侍,那內侍對太子妃拱手行禮道:“啟稟太子妃,程佛兒剛才被太子納為侍妾,已經命人抬往東宮去了。太子請太子妃記得明日給程佛兒分派一座宮室。今兒程佛兒就暫時在太子寢宮住下了。”
太子妃臉上的淡笑一下子僵在那裡。
太子這是當眾打臉啊。
太子妃的指甲一下子緊緊地掐在手掌心裡。
毅親王妃眸子裡閃爍著笑意,對杜恆霜道:“喲,我們今兒可是沒眼福了。以後程佛兒成了貴人。說不定咱們也得向她行禮問安呢。”
“一個舞伎而已。不勞二弟妹操心。”太子妃的聲音冷了下來。
杜恆霜點點頭,“太子妃說得有理,一個舞伎而已。除了程佛兒,我們這裡還有別的舞伎,剛剛侯爺已經命她們進來。很快就能讓大家大飽眼福了。”
不過花廳裡的女眷們已經被剛才的訊息吸引住了。
本來就在猜測太子妃是不是因為生了女兒失寵了,這下子彷彿是坐實了大家的猜測,每個人臉上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太子妃臉上只是僵硬了一瞬,就恢復了常態,若無其事地道:“這也沒什麼。男人們都這樣,打小就這麼過來的。世家大族,妾室就是屋裡的擺設。沒有妾室的世家統統上不得檯面,惹人恥笑。——柱國侯夫人,你說呢?”
杜恆霜一點都不在乎地笑道:“我們家不是世家大族,高攀不上。”
太子妃笑了笑。“柱國侯的爵位,到了柱國侯夫人嘴裡,幾乎什麼都不是了。”說著,往穆侯夫人那一桌掃了一眼。
穆侯夫人會意。忙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拉著穆夜來走到杜恆霜跟前。深深拜了下去,哀求道:“柱國侯夫人,老身有一事相求。”
杜恆霜將剛才太子妃和穆侯夫人的眉來眼去看在眼裡,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只停在穆夜來低垂的頭頂上,淡淡地道:“穆侯夫人多禮了。我們人微言輕,不知道有哪裡能幫得上穆侯夫人的。穆侯夫人跟太子妃交好,有事還是去求太子妃比較好。”
穆侯夫人愣了一下,下意識看了太子妃一眼,很快就將目光收回,盯著杜恆霜面前的條案笑道:“柱國侯夫人何出此言啊?太子妃殿下何等尊貴,怎會與我們這種人交好?”
“咦,我剛才不是看見太子妃對你使了個眼神,你才拉著你女兒過來跟我說話的?難道我看錯了?”杜恆霜以手支頤,胳膊撐在條案上,故意笑著說道。
穆侯夫人到底老於世故,此時已經鎮定下來,訕笑道:“柱國侯夫人真會說笑。哪有此事?——柱國侯夫人一定是看錯了。”
杜恆霜長長地“哦”了一聲,似笑非笑地道:“那就當我是看錯了吧。”
毅親王妃在旁邊噗哧一聲笑出了聲。
花廳裡也響起幾聲零零碎碎的笑聲。
穆侯夫人臉皮再厚,此時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可是太子妃已經暗示得那麼明顯,她要不說,反而是讓太子妃擔了虛名,還不如說了算了。橫豎是穆夜來這個小蹄子自己不要臉,她這個做嫡母的,也仁至義盡了。
想到這裡,穆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