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武王妃一提點,許多事情變得明朗了許多。
當初雖然猜出長公主選中自己作籌碼是為了將來能夠在皇宮中立有一足之地,卻並不知曉表面上親似姐妹她與彭皇后二人竟在暗地裡悄悄較著勁。
那麼,彭皇后十分厭惡甚至痛恨自己同楚王之間來往自然是理所應當了。
李眠兒深呼一口氣,只有撥開眼前的霧團,看清下一段路,才好繼續前行,不然總雲裡霧裡的,實在叫人不得不時刻為之膽顫心驚,躊躇不前。
捋順這些,李眠兒理理神情,緩步回到坐席上,看到疏影投來的關切目光,她遞去一道眼色,示意她放心自己沒事。
疏影垂下原本一直僵直的肩膀,心下稍寬,安靜地立在鳶畫等侍女叢中,不敢輕舉妄動。
王錫蘭今日這場午宴真是從頭笑到尾,不知何事令他笑得合不攏嘴,疏影不時看在眼中,只恨得牙癢,可是也只暗暗恨得牙癢……
當她看到他與紫熙公主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又無端地黯然,巴不得這宴會早點結束,眼不見心不煩。
不過這場端陽午宴的確快接近尾聲了,長公主顯然喝得有點高,到得後來,李眠兒根本無暇他顧,只一心協助喬令侍照料已經有些意識不清的長公主。
申時左右,皇上宣佈散宴,李眠兒如得赦令,扶起長公主恭送皇上皇后,隨後跟著慢慢走下錦龍號。
李眠兒和長公主走在前頭下樓梯,忽然疏影緊跟過來,挽了自己的手臂,臉上含羞帶怯,李眠兒見她這副光景,心中不解,不由探頭朝身後一看,一看後面隨著的卻是王錫蘭夫婦。
剛才疏影落在後頭,想是同王錫蘭離得太近,不大好意思。李眠兒挑眼望了眼王錫蘭,發現他此時的視線卻是落在……落在疏影的脖頸處,回過頭瞅瞅耷拉著腦袋的疏影,不由會心一笑。
而他們二人剛才陰差陽錯的舉目回眸,再次納入紫熙公主的眼中,紫熙公主盯著李眠兒的背影,透著淒涼的視線久久沒有離開。
李眠兒等候在路兩邊,直待皇上的玉輅遠遠地離開後,才服侍長公主上了仁壽宮的車架,駛離迎暉池,回到仁壽宮。
這一晚,李眠兒睡得並不平靜,倒不是緊張彭皇后一招不成,再來第二招,想仁壽宮的防範完全不需她擔憂,長公主的實力她本來就很信賴,加上下午武王妃的提點,她更不會擔心。
平日裡窩在寢宮裡,沒有外人外界來勾起所有的煩惱,今日參加這麼隆重的宴場,又經歷生死一劫,想倒頭就睡著實在很難。
李眠兒迷迷糊糊直到天亮,一大早長公主就派鳶畫捧了一堆華衣首飾,前來給她更衣梳妝。
長公主之前同她提過,給她冊封的郡主不用舉行祭典,只皇上頒下冊書而已。
李眠兒梳洗穿戴妥當,便隨同長公主到達前殿,嚴陣以待皇上的冊書。
約巳時正牌時分,福貝滿臉堆笑地手託金皇冊書珊珊來至仁壽宮前殿,宣讀完畢,將冊書交由長公主手中,然後後退一步,口裡說著“奴才這就給煙熙郡主請安來!”,雙膝便已著地。
李眠兒一時反應慢了兩拍,直到福貝把禮行完,才連忙起身,出手虛扶將福貝請起。
長公主亦是笑容滿面,拉過福貝,簡單地寒暄兩句,才領了李眠兒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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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不才小小地兩更了一下,親們別漏了哦!
第一百五十一回瓊姿只合在瑤臺(上)
李眠兒被封“煙熙郡主”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亦談不上小。說它不大,因為沒有冊封儀式,只有皇上一紙冊書;說它不小,則因為自冊封那日之後,仁壽宮的請柬便開始滿天飛,皇室的子嗣向來珍貴,偏大梁周家的子嗣來得艱難,是以即便是長公主的義女,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