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他知道我知道。
所以我們彼此都不會開口提起。而這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話題。
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紙,在我眼前揚了揚:“這便是你要的東西。”
被撕的那一頁,果然在他那裡。
“你想怎樣?”撕了那一頁,約我到這裡,他定不會只是為了邀我喝酒。
醉酒,只不過是我臨時想到的試探,而亦是他不可預料的意外。
“離開昊,離開景都。然後忘了所有的一切。”他的話讓我微微錯愕,我下意識地反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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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幻蠱(4)
為什麼要我離開,他又到底在算計些什麼?
他的那句話很對。
計是真的,情也是真的。我相信當初江湖之攜,他對我並非完全無情,而此刻他或許也對我有不一樣的情感,但這並不阻礙他的再次設計。
有時候,這些情感遠不及別的事情來得重要。
我自己亦是這樣的人。所以我能理解。
於他,我亦有不一樣的情感,但這並不是說我可以忘記一切,讓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所以我不會答應,也不能忍受這樣不明不白地離開。
“以色魅主。這算不算罪名?”他在笑,依舊春風微度,但他的眼底卻沒有一絲笑容。
是下定決心要逼我離開?
“如果這樣,留下和王爺生死糾纏的幻影又何妨。”我起身,俯身在他耳邊低語,“如果此刻之景被他人所見,王爺是否還要定我個淫亂王室的罪名?”
他該知道的,我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可是為何還要拿這些來壓我。
抬首,我笑得風清雲淡。
“你當真不願離開?”他凝著我,再次問道。
我堅定地頷首:“不願。”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那張紙就化為粉末,隨風飛逝。
“既然不願,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他依舊在笑,溫柔地笑。
他……就如此決絕嗎?好不容易找到的東西就這麼輕易地被他毀了。
我淡淡地笑了開來:“如此也罷。”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有什麼牽絆。
“宿醉剛醒,喝杯薑湯吧。”他不知道從那裡拿出一碗薑湯,遞到了我手中,溫柔地笑著。
剛剛彼此間明明氣氛如弦,一觸即斷,他偏偏就如此輕易地化解了過去,令我不由自主地冒火。
為何他每次都可以這麼毫不在意?
為何我每次都會因他那不合時宜的話而生氣?
我推開了他的好意,掙扎地起身:“你知道嗎?你這樣的溫柔是最殘忍的武器,你真的想溫柔地關心別人嗎?還是你根本就毫不在意任何人?如果不在意,何必擺出這樣一副面孔,你累,你身邊的人也累。你真的沒有因此而失去什麼嗎?”
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這樣的話,但等到意識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收口,他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復了自如。
我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徑直往門口走去,走到一半我又止住了腳步,立在原地,沒有回首:“宮歌珞,我很討厭你,討厭你這副溫柔的嘴臉,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身後的人沒有聲音,彼此之間只有淡淡的呼吸。
我邁開了腳步,往門口走去。
“你喜歡昊?”身後的人突然問道。
我沒有停止腳步,只是淡淡地笑道:“誰知道?或許是,或許不是。至少我們……”後面的話我沒有說下去。
隨他怎麼想都行,如果真的要說動心,也只有當初那個瀟灑如風的鳳流刖吧,但可笑的是,他只不過是一個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