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將整個寨子都打下來,就算願意承擔這麼大比例的傷亡,也沒有這麼充足的時間。
就算成功的將往南通道完全封鎖死,那赫雄祁部主力急行軍趕到兩百里外的渤海縣也很有可能現破綻往回趕。
虜騎急行往返四百里,只需要兩天一夜的時間,考慮到距那赫雄祁部出已經過去一夜的時間,最遲明天此時要將寨中虜兵完全殲滅。
看到周普從西側騎馬繞過來,大概也是覺得從西北角口子太難打,要重新調整戰術,寧則臣便讓副手替自己盯著南寨門戰場,一起走到林縛跟前去。
“硬往裡打太難啃,用火的話,怕是寨子裡的那些好馬都保不住!”寧則臣甕聲說道,他過慣窮日子,好東西不捨得糟蹋,但是不用火,硬攻傷亡太大,時間上也未必能趕得及,他猶豫不決,提出來讓林縛決斷。
“對你們這些前線指揮官來說,惜兵才是大的原則,”林縛神情嚴肅的說道,“用火吧。”
南寨門以及西北角塌破的口子,雙方攻防拉鋸到現在,林縛都沒有建議他們縱火,他才不是怕寨子裡的馬有損,主要還是考慮到一開始就貿然用火,作戰經驗不足的將卒未必就能堵住逼上絕路的虜兵往外衝殺。
當然了,天未亮就用火,只會讓那赫雄祁提前現小泊頭寨這邊的異常。
現在天光大亮,那赫雄祁部也跑得足夠遠。雙方對南寨門以及西北角破口反覆攻防拉鋸進行大半天,一方面削弱虜兵從這兩個口子衝突重圍的信心,一方面第三營、第五營的甲卒在反覆的衝殺回收再衝殺中穩定了陣腳,變得堅如磐石。
西北風正烈,從西北角破塌的口子縱火正是合適。
既然做出縱火燒寨的決定,周普與寧則臣則返回撥整部署,周普親自率甲卒從西北角破塌的口子往裡衝,將虜兵往裡壓縮,以便能縱火點著更多的房舍,使火勢一開始就更深入,使虜兵根本無法滅火。
北方民宅還多為土牆茅草頂,只有少數殷實人家與鄉紳豪富家門才用磚瓦,但是樑柱也皆是木材。此外,一般鄉民生火做飯極少用石炭(煤),幾乎家家戶戶的院子裡都有草垛子。連日來冷晴天氣,雖有些積雪難融,也都是給冷風吹乾的幹雪。
這些都是縱火燒寨的極有利條件。
虜騎過處,燕南三府幾乎是寸草不生,民眾傷亡數以十萬計,被捋奪丁壯十數萬,差不多有近兩百萬人流離失所,成為南逃難民,在山東中南部一帶忍凍挨飢。
對沒有人性的虜兵自然沒有什麼人性好講,縱火燒寨對在戰爭早就練了一副鐵石心腸的江東左軍諸將來說,根本沒有什麼於心不忍的。林夢得只是心痛那些本來可以繳獲的口外駿馬,他聽到林縛決定用火,忙過來想問問能不能換別的法子攻下寨子。
寨中虜兵抵抗意志堅定,他們也知道在燕南造下這些惡,投降不可能得到寬恕,再說驕橫的心態也使他們無法忍受自己或族人向弱小的南朝兵投降。
在有了有效的伸入點之後,沒有比用火更省力、更有效的攻寨法子,林縛才不管林夢得的心痛,他使敖滄海做好出擊準備,第三營、第五營萬一堵不住口子,就要第一營將卒在野地圍殺逃出的虜兵。
周普穿著鱗甲,在左右甲卒的護衛下,冷峻的看著巷道里側堅守的虜兵,在前面,用飛矛盾車及門板、高盾、鐵釘板在狹窄的巷道里構築了一道障礙。
裡側的虜兵一時間疑惑為何這部江東左軍打了半天這時候又突然放棄往裡突衝,直到裝滿燈油的陶罐從後面遞過來,給臂力大計程車卒猛擲過來,濺了滿身燈油,聞著燈油在冰寒空氣裡飄出的氣味,才恍然明白眼前這部江東左軍卑鄙到要縱火。
在虜兵破障衝來之前,周普使前列士卒縱火,將火把擲向虜兵陣中,先將那些身上濺了燈油的虜兵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