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36部分

西河會以水為生,除了漕運,閒時也承擔其他運務,除了漕船之外,西河會名下也有不少私船,這些私船雖然都不甚大,恰恰是孫家為加強西河會武備所添置,很容易改造成戰船,並且船體堅固。

比起田宅,這些私船倒是最好轉移的;不過江寧那邊已經做到那種程度,還不得而知。

林縛當夜就休息了兩個時辰,清晨就使周普率騎營餘部護送他與孫敬堂、孫文婉去青州,由趙青山率一營步卒往青州方向緩行,敖滄海、周同三營甲卒留駐塔耳堡山,將一千五百餘西河會眾留駐在塔耳堡山。

從塔耳堡山到寒亭再到青州,約兩百里路,林縛在四百餘騎護擁下,只走了一天一夜,於四月二日清晨抵達青州。

到青州時,城野起了霧,白濛濛的在街巷脊簷上流淌,城牆也若隱若現。

林夢得早一刻得到訊息,出城來迎接林縛,林夢得與孫敬堂都不陌生,寒暄片刻,便將青州城裡這兩天最新的動態稟告給林縛聽:“昨夜宴席上,肖玄疇突然議起牢城之事,說是要隨昌邑案議決摺子一併上書朝廷,奏請在崇州江口擇地重開牢城,並將金川獄島一體併入牢城……”

“咦!”林縛倒了一口氣,肖玄疇一直都是他的頂頭上司,他對肖玄疇的印象也一直都停留在圓滑世俗等方面,顧悟塵為重開牢城準備許久,肖玄疇不像那種會搶頂頭上司功勞的人啊!林縛驟然覺得棘手,問林夢得,“你如何看待此事?”林夢得知道這事情比他們早,也有足夠時間去思考背後的前因後果。

“在崇州江口擇地重開牢城,自然也是方便受你節制,乍看對我們是有利之事,”林夢得說道,“實則不然,我懷疑肖玄疇已經給嶽冷秋拉攏過去了……”

“是有些嚴重啊……”林縛皺眉細思道,他才聽到這訊息,還來不及細思背後的前因後果。

“湯少保昨夜就找我說過這事,也以為肖玄疇不可靠,”林夢得說道,“因為你的緣故,又有顧大人在背後撐著,別人完全沒有插手獄島的可能,甚至連看透獄島的虛實也難。而在我們的部署之中,獄島與河口互為依託,為依存之唇齒——換作我是嶽冷秋,也不願意看到有這麼一座獄島處於江寧腹心之地,完全不受他所控制。偏偏無論是湯少保還是顧大人,都沒有藉口否決此事,重開牢城,受昌邑案牽涉之人才有正式的名義流徙崇州……”

“真是不動聲色啊……”林縛覺得嶽冷秋真是一個棘手的人物,昌邑譁變,他要是稍有猶豫,孫家及西河會便保不住,嶽冷秋失算就失算在錯算了他的反應,沒想到他這麼快又遞了一枚暗釘子過來。

林縛已經能完全掌握西沙島,江東左軍也將回駐西沙島、就餉崇州鄉,要不要在崇州江口重開牢城,對他都沒有實質性的好處。

流刑有流邊、充軍兩類,流海島也算是流邊的一種。林縛這次到青州來,就是打算直接將孫敬軒、孫文耀等人接到西沙島去,以免節外開枝,也沒有想著要找什麼藉口。

獄島之如江寧,就如同津衛島之如津海,將獄島控制在手裡,從獄島到西沙島到長山島再到津衛島,則是完整的一環,這時候硬是給嶽冷秋當頭砍掉一環,偏偏還有苦說不出。

孫敬堂昨天才與林縛交心相談,對集雲社諸多事細情還不甚瞭解,看到林縛蹙眉疾,也知道獄島的重要性過他之前的想象。

林縛蹙眉思索,片刻才說道:“即使獄島不能為我獨有,也要使獄島與河口融為一體,不能給嶽冷秋或其他人找藉口佔去……此外,江東在賈鵬詡去職後,就一直未設按察副使,嶽冷秋大概會將肖玄疇推上這個位置。”

“夜裡與湯少保談過,他也有這個擔心,”林夢得問道,“你是不是先去見湯少保?”

“唉,好吧,我們先去見湯公。”林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