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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六鎮指揮使的任命及駐防地上,林縛也不是沒有藏下殺機。
渦陽鎮軍名義上使陶春為指揮使,但編軍三萬,又以嶽峙為副指揮,實際很容易擴編成兩鎮,使嶽冷秋在河南掌握的兵權,不比董原弱太多,至少使嶽冷秋有足夠的實力去牽制董原;而董原所控制的八萬兵馬,肖魁安與淮東關係最為親密,故而駐戍汝州,也是與淮東軍進駐的南陽以北地區,將真正對淮東有敵意的梁成棟、陳巨先、羅建三軍隔絕在外。
林縛正式任命羅建為鎮指揮使,也是正式承認隨州降附軍的地位以及併入河南招討軍的事實。但隨州降附四將裡,鍾嶸的地位最高,林縛偏偏用對羅獻成最為忠心、相對忠勇有餘而謀略不足的羅建為鎮指揮使來壓制鍾嶸、霍桐、王仙兒三人,用心之險惡,劉庭州、元歸政掰著腳趾頭都能相明白。
雖說冒風雪而行,但在劉庭州、元歸政看來,許昌所面臨的境地,要他們所處的風雪寒地險惡十倍、百倍……
想著經汝陽時,與肖魁安的會面談不上愉快,劉庭州對此也憂心難解。肖魁安明面上不說,但對董原在戰事將正陽外圍的兵馬都撤走、使他獨守正陽一事怎麼可能沒有意見?
林縛沒有追究此事,不然扣一個畏敵怯戰、縱敵過境的罪名,派數騎來將肖魁安捕入大獄。林縛沒有追究此事,肖魁安心裡焉能一點都沒有數?除此之外,楚王元翰成在壽州也完全給軟禁起來,難與外界聯絡。
這時有一隊車馬從泌陽方向壓雪過來,有兩騎先行過來通報,卻是護送陶春從渦陽過來的車馬隊……劉庭州、元歸政相視而望,與陶春同行,充滿著尷尬;相遇不與陶春同行,又豈不是叫在南陽、襄陽的淮東軍看了腹裡大笑?
然而林縛在樊城召河南招討軍將吏過去商議南陽、襄陽以及河南等地的區域防務及軍事部署,陶春暫時放下兵權,代表嶽冷秋趕去樊城見林縛,這本身就是一個叫劉庭州、元歸政看了心寒的姿態。
但由不得劉庭州、元歸政表態,陶春確保這邊是他們的車馬,便帶著數騎扈衛,策馬先迎過來:“本將在泌陽停了一天,就等著元侯爺、劉大人趕過來;錦生還在渦陽為客,本意要一起過來與元侯爺,但在渦陽染了風寒,有封信託本將交給元侯爺……”
南陽大潰之後,元錦生回江寧報信,叫樞密院扣入大獄;戰後,林縛削去以汝陽兵潰為由捋奪梁成翼領兵之權,任梁氏旁支梁成棟為鎮指揮使,整飭南陽、河中軍殘部。
看上去梁氏勢力還掌握在梁氏子弟手裡,而梁成棟甚至數次推辭鎮指揮使之委命,但梁成棟心裡真正怎麼想,旁人還是難以揣測。
在襄陽戰事之後,梁成衝戰死,而由梁成翼擔下兵敗之責,捋爵、捋職為民,林縛就下令放元錦生出獄,使其歸許昌——元歸政聽到錦生在渦陽染了風寒,心裡一緊,想是在江寧坐大獄受了些折磨,不然身子不會這麼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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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復襄陽之後,荊襄會戰就徹底結束,但後期兵馬的休整以及防務的調整,都是一攤子事,林縛故而在襄陽之戰過後繼續留在樊城,而沒有立即動身返回江寧去。
樊城也是連續三天大雪,天寒地凍,林縛習慣在庭中練刀打熬筋骨、以健體魄,宋佳則披裘坐在廊前,曬著雪後的冷陽,看著林縛身穿短衣練刀額頭沁著細密的汗水,似乎絲毫不為嚴寒所侵。
看著林縛收刀走回廊前,宋浮拿汗巾替他抹去額頭細汗,要叫他趕緊將袍裳穿起,說道:“劉庭州、元歸政與陶春在唐河遇上,並隊南來,大約後天就能到樊城……”
林縛本不欲見劉庭州,他相信劉庭州沒有什麼野心,跟董原不同,但對於這種頑固到甚至不惜與虜相通、戮害民生的保皇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