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下功夫。
此前,隨州夾於南陽、淮西、荊湖之間,而燕胡兵馬給阻隔在江淮之外,故而羅獻成不敢有所異動。奢家殘部渡江後,將直接成為隨州南部屏障,羅獻成就很有可能公開投附燕胡,對南陽或漢中用兵——這種情形下,曹家還會孤守關中嗎?
局勢對淮東並不算有多惡劣,至少江西大局已定,即便燕胡兵馬大股南下,董原在淮東難以抵擋,淮東軍主力也能從江西抽身北上守住廬州、徐州兩個要點。
荊湖形勢一時難以顧及,眼下還是要儘快的穩定江西局勢,使江西由亂變治,才是以不變應萬變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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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湖形勢劇變,林縛也等不及循序見進收復江西。
二十八日,張苟進佔撫州,轉從撫州南下,往贛閩之交的杉關進軍。
在橫峰之殘敵,得知奢家棄江西渡江北逃的訊息,絕了待援之心思,也於二十八日出橫峰城往西突圍。周同故意讓開西面通道,誘橫峰之殘敵散開花亭與橫峰之間,而借水營之利,從中段搶灘衝擊突圍殘敵的側翼,在花亭隘以西,將橫峰之敵擊潰。
此後數日,淮東軍主力滯留在贛東,更多的是追殲潰兵。
與此同時,北線的形勢也在迅速發展,變化之快,也叫人應接不睱。
恰如事先所料,江州軍雖得小蒼山大捷,但銳氣已失,無意東擊廬州,甚至樅陽也取而復棄。
在宜城外圍,與孫壯所部接戰受挫後,陳韓三擔心樅陽過於突出,有給淮東軍從水陸包抄之虞,退守到樅陽以西、與黃梅交界處的小蒼山,以遮護奢家殘部的渡江通道。
池州軍殘部退守秋浦,沒有陸路的支援,靖海第三水營在江上優勢不明顯,難以逆水西擊,退守廬江、居巢沿岸。
奢家則借小蒼山大捷的餘勢,用江州水軍遮護東翼,徵用大小漁舟數百艘搶渡江州人馬過江。僅二十六到二十八日三天,或自願、或被裹脅隨奢家從江州渡江北逃的軍民多達九萬餘人。
受池州軍大潰的影響,荊湖在鄂州的兵馬也變得遲疑不定,既然無膽進逼到江州城下,拖住奢家渡江北逃之勢,又捨不得立即棄江州而去、調兵加強江漢腹地的防守。
二十七日,奢家渡到北岸的先部兵馬,包括奢家本部精銳、田常所部等在內,差不多就近四萬人。趁淮東在廬州方向兵力空虛,池州軍又新逢大敗、退守秋浦,皆無力從東線牽制其部之際,奢家先部渡江進入北岸的兵馬就迅速往西、往漢津方向、往漢水北岸展開。
從江西腹地撤出來的奢家兵馬,包括蘇庭瞻、韓立等部以及最後留守彭澤、湖口、江州諸城的餘部,約兩萬眾,則五月初一則全部從渡江進入北岸。
以五月為分野,奢家在經歷上饒慘敗之後,棄江西,順利的逃往北岸鄂東地區。
蘇庭瞻率部渡江後,接替陳韓三進駐黃龍嶺、黃梅城。江州水軍楊雄所部,則與蘇庭瞻、韓立所部水陸相依,以水陸兵馬四萬眾,暫守奢家腹後。
陳韓三率部從五月上旬就率部從小蒼山西進,與奢文莊、奢淵、胡宗國所部的浙閩軍殘部主力聯兵進逼漢水北岸。
胡文穆被迫放棄孤懸漢水北岸的漢津城,在漢水南岸重新構建防線。
受敖滄海之命,虞文澄、虞文備於五月初率部先後收復彭澤、湖口。池州軍退守秋浦後,就一直不敢有大動作,在陳韓三率部從樅陽退出後,嶽冷秋也未敢縱兵西進,而是在宜城收攏潰兵。
奢家殘部往漢津方向展開,兵鋒直指荊湖的側後,胡文穆再不敢進取江州,而從鄂州調兵西進,以實漢水南岸的荊州腹地。
一是胡文穆此時再不敢激怒淮東,二是荊湖在漢水南岸需要更多的守兵,不能在江州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