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宗休戰的第四日,先天谷傳出口訊,要幾大宗門之間停止一切攻伐,且派苦慈出面遊說,定於十年後中原宗會。
這是個十分模糊的訊息,但即說大宗之間停止攻伐,那松香書院自然不得再對天師府出手了。沒有再次和談,第五日時松香書院直接撤兵。
如此一來,藉助松香書院與凌天閣之力,一心光復舊業的玉皇觀的處境便尷尬起來。
沒了重華山的玉皇觀還算大宗麼?若算,則天師府自然不能再找他的麻煩,若不算,則“大宗之間不得攻伐”的規矩就不適用於二者,玉皇觀可以繼續攻打重華山,天師府也可以報復玉皇觀。
除此之外,新立的龍虎幫和三絕宗算是大宗麼?二宗佔了滄海幫與丹輝宗之位,但並未得到承認,按理還不算大宗。如此一來,豈不是說巨鯨島與七霞山依然是法外之地?
這樣一想,十年後的宗會,也將是中原勢力重新劃分的大會,堪稱萬年第一變局。三絕宗和龍虎幫頓時緊張起來,生怕再起變數,唾手可得的大宗之位又飛了。
自然也有一些同樣有實力的門派磨刀霍霍,將目標對準二者。但其餘大宗卻好像有了默契一樣,同時禁制下屬勢力參與爭奪。龍虎幫與三絕宗這才稍加放心。
這很好理解,哪個大宗也不會讓附屬自己的門派獨立出去,反與自己平起平坐。這就是小宗門的無奈,平時仰人鼻息獲得些許好處,但遇見什麼好事也會被人掣肘,不得施展。
無論是不是暴雨將來的徵兆,總之戰火連天的中原突然平靜下來,只有狂瀾的餘韻,在見不得光的地方繼續洶湧著。
“周觀主,有禮了。”一間昏暗地牢裡,周世仁正在鐵欄內打坐煉氣,陳太生與南無鄉隔著鐵欄,打了個稽首。
“此地原是你玉皇觀的地牢,想不到自己也有享用的一天吧?”陳太生道。像這樣的地牢,每個宗門都有那麼一兩處,多是用什麼了不得的精金打造,專門收押一些本領通天,又不得不加以禮遇的對頭。
“重華山已經易主,這裡自然算不上是玉皇觀的地牢。不過二弟他們必有奪回此山的時候,到時陳府主同樣有享受此牢的可能。”周世仁停止打坐,抬眼回道。他被關有一段時日了,這還是第一次來人探視。
“凌天閣與松香書院已經退兵,且十年之內絕無再次興兵的可能。難道你覺得連件靈寶都沒有的周世義,還能掀起什麼風浪麼?”陳太生答,同時隔著鐵欄擲出一枚玉簡。這玉簡上記載著先天谷的法旨。
這枚玉簡併非正本,而是先天谷的旨諭發出後,為便於傳遞而製作的與正本一模一樣的副本。
以往先天谷的旨諭只會傳到十大宗門,副本一般也會製作十份,隨正本一起傳遞,二者核對無誤後,十大宗門便會在副本上加持本宗的印記。陳太生這件是天師府的副本。
“不可能!”周世仁讀罷慌張起來。副本是真的,但也不排除天師偽造法旨的可能。他想。
“看你的反應我就知道,這次三宗出兵是奉命而為。那個命令必然也出自先天谷,就不知對天師府不滿的是哪位先天。”陳太生問。
“你想知道?”周世仁回神,還在忖度法旨的真假。
“當然,不過我想知道的可不止這一件事。”陳太生回。
“還有幕主的身份?”
“是暗幕的圖謀。”陳太生搖了搖頭道。
“我要先確定訊息的真假,才能討論其他。”
“周宗主小小要求,本府理應滿足。”陳太生看向無鄉,“一明,你陪周宗主待一會兒,趁苦慈大師未走,我去借一下先天谷的親傳手諭。”
周世仁只有見到玉皇觀的副本才能相信這個訊息,但這次副本只做了七份,玉皇觀並無副本,想要證實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