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老闆?”
她是多巴不得離開他?
“開車,”齊晟臉色沉得駭人,周身都是冷峻的氣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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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公館內燈火通明,上世紀的建築保留了異國風情,鐘樓附近的禮堂有許多名人做過演講,峰會告一段落,賓客已經從移步到主宴廳,晚宴才剛剛開始。這種場合,談的都是生意,但沒走程式就都做不得數,聊來聊去都在打太極。
齊晟一身殺伐氣,傻子都看得出來他今晚不痛快,沒人敢往上湊。
臨近散場時,顧淮之朝他過來。
“大哥讓我問你,港城那邊有幾家公司跟你有往來?查明白底細沒有?”
“怎麼?”齊晟掀了掀眼皮。
“有私交的也好,利益往來的也罷,凡是能被人瞎攀扯做文章的,最好儘快斷乾淨。”顧淮之面色一沉,“除了一時半會兒撬不動的,你先讓人徹查一遍。”
齊晟微眯了下眼,稍微一轉就知道他在說什麼,輕笑,“有人想查我的底?”
“難說。”顧淮之點了一根菸,懶懶散散道,“不過昨晚在我爸書房裡,也看到檔案了,沒正式批下去,但興許訊息就在這兩天,圈子裡說不準要多一份兒,賀家這幾年倒要熬出頭了。”
齊晟倒沒多好奇,轉了下腕間的佛珠,面色依舊沉鬱又冷淡。
“你跟沈姒又談崩了?”顧淮之淡笑。
齊晟蹙了下眉,也是一聲輕笑,難說什麼心思,“她把我甩了。”
“之前她不就要跟你分嗎?你現在才反應過來。”顧淮之挑了下眉,吐出一串菸圈兒,“不過難得,你肯這麼放過她。”
“放過?”齊晟嗓音沉沉地淡嗤了聲。
他的五官攏在夜色裡,輪廓分明,目光沉鬱,指尖撫過佛珠的梵文紋路,極力把心底的燥意和晦暗的念頭壓下去,嗓音都是啞的,“等她畢業再說吧。”
再逼她,她可能不肯回國了。
顧淮之輕哂,沒再說什麼,擺擺手朝路旁停下來的車子走過去。
齊晟虛眯了下眼,在臺階上站了一會兒,對身後的助理淡聲交代道,“你去跟紅楓的人打聲招呼。”
他沉著嗓子繼續,“該打點的打點,讓人照顧著點兒,但別做得太明顯,我不想聽到有人對她嚼舌根。”
總助眼觀鼻鼻觀心,幾乎一秒就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應了一聲是。
說來說去,還是沈姒的事兒。
他就是沒想到齊晟會交代這麼多,跟了齊晟幾年,他做事自然是有章程和分寸的,不需要齊晟勞心,再說齊晟這樣的地位,也不會對一件小事上心。
今晚的空氣都像冰封了,流通的緩慢。
總助不敢多嘴,司機把車開過來時,他替齊晟拉開車門,上車後才公式化地彙報明天的行程和今天還沒處理的檔案。
車裡放了一隻籠子,關著他幾個月前養的一隻鳥,還沒來得及挪到後備箱。
“俱樂部那邊飼養的工作人員說,最近怎麼喂,它都不肯吃東西,只會一遍又一遍撞籠子,”總助跟他解釋,“可能是病了,我正好順道,帶去看看。”
哪裡是病了?
它只是想飛走,即使碰得頭破血流、奄奄一息都要從他手裡飛走。
齊晟撥了下籠子,眸色沉了沉。
“要不要再拍一隻回來?”總助看他面色陰沉,怕他怪罪底下的人,“這品種天生難馴,野慣了,確實不太好養活。可能多買一隻湊個伴兒,就好了。”
雖然嬌貴,也不是珍稀到快滅絕的品種,不是不能尋到一隻更漂亮的。
齊晟沒搭腔,視線還落在籠子裡。
寶藍色的小鳥已經有氣無力地縮成一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