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謖接過來細看一番,臉上也露出些許困惑,“卷縣距朝歌不到兩百里,如果曹操急於救鄴城,急行軍趕路的話,不出三天就可以殺到。可如今為何還只到了汲縣,而且還休整個兩天之久,這倒有些不同尋常。
方紹笑道:“幼常的疑惑正合我心,我也是在想,按常理來說,鄴城如此危急,曹操不該有半點擱耽,可是他行軍如牛速也就罷了,還在汲縣一休整就是兩天,似乎根本不急著來救鄴城一般,此等舉動實在是不合兵法之道。”
馬謖看看那情報,又盯著地圖瞧了半天,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問道:“大司馬可曾詢問過送情報的信使,究竟曹操是否在汲縣的魏軍中嗎?”
“你是說曹操極有可能並未在汲縣的魏軍中,而那一支魏軍也只是虛張聲勢而已,曹操其實是另有所圖不威?”方紹反應極快,馬上意識到馬謖暗指什麼。
馬謖沉眉道:“是啊,謖正是這樣擔心。
我這幾天也一直在想,那曹操是深諳兵法之輩,他自然也算得出我軍會固守朝歌,提防著他從河內援鄴,但他仍然選擇了這麼做,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詭計。再者,今日看到這情報,謖就越發的有所懷疑。”
馬謖的話提醒了方紹,他的目光停留在地圖之上,來回的掃著上面所標識的那些地面,喃喃道:”如果曹操不在汲縣,他又會在哪裡暱?若是不攻朝歌,他的用意又何在呢?”
突然之間,方紹的神色刷的一變,彷彿想到了何等驚愕之事,猛轉頭去,正碰上馬謖同樣驚悚的表情。
“河東郡!”
二人不約而同的叫出了這三個字,看來,他的想到了同樣的顧慮。
幡然醒悟的方紹猛一拍案,憤恨道:“怪不得我一直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原來曹操這廝竟是出此奇招,打著援鄴的幌子誤導我們的思路,暗中竟然是想奇襲河東!我們竟然還計了他的奸計!”
馬謖亦急道:“大司馬,我大軍盡在幽冀,河東防禦必然薄弱,魏軍若是突至,必然難以抵擋,若是給魏軍蒲坂,斷絕了關中的糧道,那我二十幾萬大軍便將不戰自亂了!”
方紹沉著臉道:“好個曹操,好狠的計,好大的胃口,他不但是想解鄴城之危,還想一口氣吞了我們,還好我們及時識破。幼常,速給晉陽的陛下發去急報,請陛下速調兵馬南下增援河東。”
馬謖憂慮道:“鄴城距晉陽路途遙遠,急報送到怕已數天之後,若是在這期間魏軍已經拿下河東卻當如何是好。再則晉陽有兵不過一萬,就算陛下提前做好準備,怕也難以應對。”
馬謖的顧慮不無道理,方紹沉思片刻,遂道:“你擔心的有道理,這樣吧。我給撥你兩萬人馬,星夜起程趕往晉陽,希望能趕得上。”
方紹匆匆的安排下兵馬調配,馬謖則得令而去。
凝望著地圖上的河東郡,方紹心中暗道:
“希望我們的猜測是錯誤的,若不然的話,就不好收場了。”
晉陽。
在這座曾經屬於曹彰的皇宮之中,劉備在臥床休養,但榻邊卻堆滿了來自於各地的戰報,即使處於病痛之中,劉備也只能抱病視事,沒辦法,現在漢魏之間的戰爭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劉備一顆抱病的心,也只能被各個戰場的進展所牽動。
在弘農,張飛所部與曹仁在函谷關一線所阻,至今未有進展。
在昆陽一線,關羽的八萬大軍被魏將於禁、文聘激戰數場,雙方互有勝負,關羽雖攻陷了幾座城市,但並未佔有多大的優勢。
唯一令劉備感到欣慰的則是鄴城的戰場,根據方紹傳來的戰報,黎陽已經被成功的襲取,這迫使曹操不得不繞道河內援救。與此同時,鄴城中的陳群也聲稱準備獻城投降,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鄴城的攻陷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