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過不了多久春水大作,漳河之水必定大漲,若是給賊軍趁機掘破堤防,大水驟至,則鄴城危矣。”陳群的語氣頗為焦慮,看得出他已經有點沉不住氣。
曹操的臉上一副平淡,看不出他心中是如何想的。
而另一側的司馬懿卻笑道:“臣以為倒無需擔心,漳河畢竟比不得南方的大江大河,就算是春水暴漲,它的水勢也增不了多少,鄴城城牆堅厚緊密,根本奈何不了。”
“就算漳河之水不足以沖垮城牆,但給大水這般一浸泡,其根基必然會動搖,水退之後若是漢軍再以那種神威利炮轟擊,到時只怕就要出差子了。”同樣表示憂慮的是劉曄。
諸臣各執己見,一時難以統一意見。
“哈哈——”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曹操,忽然放聲大笑起來,笑得是何等的猖狂與得意。
眾臣對曹操這般怪異的舉止,大多都感到困惑不解,各自是面面相覷,一臉的困惑。
君臣之中,唯有賈詡一人撫須微微而笑,那雙微眯起的眼眸,流露著深不可測的玄機。
大笑驟止,曹操冷笑道:“掘得女子,劉備啊劉備,朕還正愁著你不掘漳河之水呢,掘得女子啊,朕這一次,正女子送你去跟袁紹呂布去相見吧。”
群臣們愈發的困惑,他們實在想不通,在這樣的困境之下,他們的皇帝如何能這般“口出狂言”?莫非是沉睡了數年,這時醒來後腦子已經生鏽不成?
就連先前對漢軍決漳河之水的計策不屑一顧的司馬懿,這個時候也是心頭一顫。
“走吧,沒什麼可看的,待大水來了再報知朕。”曹操很無所謂的丟下一句話,然後拂袖而去。
…………夜深人靜,窗外不時傳來甲葉撞擊的聲音,那是一隊隊的巡邏計程車兵從府外經過。
司馬懿照例將窗戶和房門都敞開,轉過身時,陳群已自斟了一杯茶,杯中芳香四溢,陳群淺品一口,卻似食之無味,搖頭嘆了一聲。
“長文,我這可是南方進貢來的上等茶葉,是陛……太子他當初親賜的,怎麼,不合你的口味麼?”司馬懿跪坐陳群的對面,邊品香茗邊笑道。
陳群越喝越沒滋味,將茶杯放案上一放,板著臉問道:“仲達,今日在城上之時,你為何不附和我呢,你那麼一說,陛下他就真的決心死守這鄴都了,城池若破,你我不都得死在這裡了。”
司馬懿並未回答,反問道:“怎麼,莫非長文對陛下沒有信心嗎?”
陳群嘆道:“若是從前的那些陛下,我自然是有信心,可是今天城上陛下的表現你也看到了,已經火燒到眉毛了,他還在那裡死撐著狂妄,我看他多半是神智尚未清醒,再這樣下去,唉——”
司馬懿笑道:“長文,這一次我覺得你是看走眼了,我料陛下絕不是神智不清,他多半是胸中已有破敵的把握,所以才會那般狂妄。”
陳群一怔,急道:“仲達此話怎麼講?”
“長文莫非不記得當日在殿上賈文和說他有一道奇策麼?在那之後,陛下就單獨召見了文和,之後就鐵了心要死守鄴城,我料想現在時機多半已至,陛下很可能已經在秘密進行那條計策了。”
陳群顯得很是意外,又問道:“你不說我倒給忘,聽你這麼一分析,看來陛下很有可能是胸有成竹呢,但不知賈文和給陛下獻得是什麼計策,難道連仲達你也不知嗎?”
司馬懿搖了搖頭:“文和詭計多端,他既然說是條奇策,若是連我都輕易識破,只怕也瞞不過城外姓方的那人。不過,就算是這一次擊退了漢軍,照目前的天下形勢來看,這一次的勝利只怕仍改不了大魏國衰落的趨勢。”
“唉——”陳群長嘆一息,顯得很是失望,“想當初陛下實施九品中正制,我等才傾心擁立他代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