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府中,劉景升以荊州相托,主公何不做個順水人情答應了呢,此乃天賜之良機呀。”
劉備搖頭道:“劉景升待我恩禮至極,我如何能趁其病衰而奪其業呢。”
諸葛亮嘆道:“主公真乃仁義之主,只是當此亂世,光靠仁義不足以成事,必要時還要行些非常手段才行。”
劉備淡淡一笑,道:“話雖如此,不過軍師真以為,如果我當時答應了,劉景升真的會把荊州拱手相讓嗎?呵呵,只怕到時離大禍臨頭就不遠了。”
諸葛亮一怔,低頭沉思半晌,道:“劉景升近來寵溺幼子劉琮,這劉琮又有蔡瑁、蒯越擁戴,再加上那個蔡夫人,一干人已將公子劉琦排擠的甚是艱難。只怕將來劉景升將荊州傳給劉琮也說不定,到時劉琮等人最忌憚的,除了劉琦便是主公了。莫非主公擔心今天劉景升之言,乃是蔡蒯等人設計,故意來試探引誘主公不成?”
劉備策馬往前幾步,將隨從們甩得更遠了些,諸葛亮會意,便也緊跟上前,劉備方道:“軍師所言,正是我所擔心。前次襄陽宴會的那次驚險還歷歷在目,我那時就派人暗中打探,聽聞有蔡、蒯二人在背後向劉景升進讒言,說是我欲奪荊州。事後劉景升並未對那二人有所懲戒,可見那件事就算他不曾點頭,至少也是默許的。而今事隔不久,他忽又說出這樣的話來,我不能不防啊。”
二人談論之間回到樊城,剛至府中,外面言大公子劉琦求見,他二人俱感意外,劉備便叫人請入。
過不多時,一位憔悴公子步入堂中,正是劉表的大兒子劉琦。
劉備方欲起身相見,那劉琦撲嗵就跪了下來,伏地泣道:“請叔父救我!”
劉備吃了一驚,知道劉琦此來必有不尋常之外,一面屏退左右,一面上前將他扶起,道:“賢侄何出此言啊?”
劉琦哭哭涕涕道:“叔父應當早有所聞,近來父親聽信繼母之言,對我日漸冷漠,而蔡瑁、蒯越等人,又不時的向父親說我的壞話。如此這般下去,只怕早晚大禍將至,叔父是除父親之外,侄兒最親近最尊敬,豈能見死不救。”
“這……”劉備面露難色,轉而望向諸葛亮,諸葛亮又是微微搖頭。
劉備遂道:“所謂虎毒不食子,景升又豈會聽信讒言而傷及骨肉,賢侄休要太過擔心了。”
劉琦情緒越發的悲痛,道:“父親染病在身,頭腦難免昏潰,聽信讒言也未嘗沒有可能,難道叔父真忍心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劉氏上演骨肉相殘的一幕嗎?”
見劉琦這般悲傷,劉備有些於心不忍,便道:“此等棘手之事,為叔愚魯,尚須與軍師商議商議。”
劉琦見劉備應諾,不禁破涕為笑,拜了三拜,又向諸葛亮深鞠一躬:“萬望先生賜以良策,劉琦的性命,就託負在先生的手上了。”
諸葛亮心有不願,但面子上只得好言安慰道:“公子且回,容我思索一番,看有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送走了劉琦,諸葛亮便抱怨道:“主公這是惹禍上身呀,如今劉琮一黨跟大公子勢同水火,他們本來就對咱們有所忌憚,如今咱們若再出手幫大公子,豈非更惹得他們深恨,主公不該應承諾下來的。”
劉備嘆道:“我又何嘗不知,只是琦兒他生性淳厚,對我一向是十分敬重,今日他又這般相求,我實在不忍心拒絕,就請先生想一個好辦法吧。”
諸葛亮搖頭而嘆:“也虧得主公仁厚,這樣吧,容我三思而定。”
諸葛亮告辭回府,正好碰上方紹大展手藝,又燒了幾道新菜式,不過,一向貪吃的諸葛亮,這一回卻看似沒什麼胃口。
這一點逃不過方紹的眼睛,他便笑著問道:“先生食不知味,可是遇上了什麼難題。”
方紹如今已算得上是諸葛亮最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