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空間來了。
想孫家父子兩代三人與劉表征戰多年,結下之冤仇非一日可冰釋,故而赤壁之戰到曹仁撤出江陵之後,不斷的有劉表故吏前來投歸劉備,但卻沒有人理會坐擁南郡,財大氣粗的周瑜。
從前這些故吏有荊州八郡的足夠的位子供他們坐,而今劉備只有公安一地,哪裡有足夠的地盤和職位收留他們。
劉備向孫權訴這一番苦,無非是想向孫權反映出他才是穩定荊州局面的核心人物,而周瑜,別看他打下了南郡,但他卻無法做到這一點。
“劉使君以仁義為先,荊州士民爭相歸附也是常理,至於劉使君方才提出的困難,倒也確是個難題。”
孫權以指尖輕輕敲打著額頭,做出一副為難之狀,假意也是在為此事發愁,但實際上卻是在明知故問。
劉備知道孫權這是在故意裝傻,他雖然字裡行間拐彎抹角,但心情卻是十分急切,話既說到這般地步,也就沒必要再委婉的了,遂道:“備日夜為此事焦慮不安,思前想後許多,覺得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這燃眉之急。”
孫權多半已猜到劉備接下來要說什麼,但也不能堵著人家的嘴不讓說,只好佯裝興奮,催問道:“不知劉使君有何良策?”
劉備便抓住話頭,趕緊道:“備的意思是,如果孫將軍能將南郡暫時轉讓給備來督守,那備一來便有足夠的土地官職來為將軍安撫這些劉景升舊吏,二來亦可為將軍北拒曹賊,將軍便能抽出兵馬來在東邊爭奪徐揚。如此我兩家和好聯手,退可互保,進可東西兩路合圍曹賊,以扶漢室社稷,此乃一舉數得之策也。”
劉備終於“厚著臉皮”提出了借南郡之策,當然,言辭是有理的,語氣是真誠的,心裡卻是沒底的。
孫權並沒有急於回答,而是微微一笑,端起杯來飲起來茶。
劉備忙又補充道:“當然,貴我兩家雖然是聯盟,但奪下這大半個荊州,將軍出力最多,這南郡嘛,備也只是暫借而已,一旦為將軍撫定人心,而備亦開拓出新的土地,到時自然拱手奉還給將軍。”
劉備知道孫權可不是那麼大方的主,就算借南郡有種種理由,但光借不還還是不行的。
孫權聽罷還是沒有回應,卻是忽然哈哈一笑,道:“這些事情都好商量,不急於一時。劉使君一路舟車勞頓,還當早些休息才是,來日權再去陪使君遊賞一番我吳會景緻。”
孫權這是在下逐客令,他既沒有當面拒絕,那就說明其實心中已經有猶豫,劉備便也不急於一時,便起身道:“那就有勞孫將軍盛情款待,備這就先回館驛了,改日再與孫將軍暢談。”
這邊當劉備剛剛準備離開孫權軍府之時,那邊方紹已先行回到館驛。
劉備也算遠道而來的貴客,故而孫權為表盛情,特意將館驛中閒雜人等統統清理乾淨,諾大一間館舍,只為招待劉備一行。
方紹酒喝得有點暈乎,本想圖個清靜回去先睡一回,卻沒想到一邁進館驛大門時,不由嚇了一跳。
只見院子當中,三十幾個紅衣女兵分列而立,個個面目冷肅,手中刀斧森森。而在進門的臺階上,孫尚香則側身斜坐,正自把玩著手中寶劍。
“她怎麼來了,還搞出這樣嚇人的陣勢。”
方紹心中嘀咕著,酒亦醒了三分,微整了整衣冠,笑而上前道:“原來是孫小姐,好湊巧啊。”
孫尚香一見方紹的面,臉上瞬間閃過一絲興奮,但馬上又歸於陰沉,她騰的站了起來,手中晃著那柄明晃晃的劍走了上來,冷冷道:“是啊,真的很巧啊。呆會也許我手中這柄寶劍,也會很巧的捅穿了你也說不定啊。”
方紹喉嚨裡嚥了口唾沫,輕咳幾聲,笑道:“孫小姐真會說笑啊,幾日不見,不知小姐一向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