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鶴嚥了下口水,很認真地問:“你們覺得這事兒聽起來有可信度嗎?”
戚言微笑:“很風趣。”
趙鶴長舒口氣,還好,起碼還是有戰友智商線上的。
何之問仍言之鑿鑿,捍衛學院榮譽,趙鶴也不跟他多辯,權當預設。可前者不依不饒,逼得他沒轍,最後只好說:“我信了,真的。”
結果何之問臉一撇,滿腹委屈:“我不信!”
趙鶴黑線,連忙再三誠懇道:“這樹和學校裡那些其他的破樹不一樣,肯定不一樣!”
何之問:“你敷衍我。”
趙鶴:“我沒有!”
何之問:“那你說說不一樣的理由。”
趙鶴:“我趴上面這麼久了,一根樹枝都沒斷!”
宋斐、戚言:“……”
何之問:“我信你了。”
呼吸調整得差不多,趙鶴這才說出了自己的獨霸一棵樹的意圖:“我把樹下還有樓裡,起碼是一樓大廳裡的那些喪屍儘可能都引出來,你們看準時機,悄悄下樹,落地就往樓裡跑。至於裡面,我愛莫能助了。”
宋斐差點兒聽傻了,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行:“喬司奇吳洲他們還能進個樓,你在樹上,我們都進去了,你怎麼脫身?飛回去?”
趙鶴倒是想得開:“能飛回去就飛,飛不回去就在這裡等你們。”
戚言也不認同:“我們還不知道要在裡面耽誤多久,別說一宿兩宿,就是幾個小時,你都未必捱得過。”
趙鶴當然不想死,他只是覺得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但其他三個學術型選手顯然需要更有力的說服。
“這樣,我在這裡等著,只要你們一進入安全房間,就開窗戶幫我把樹下喪屍引開,至於後面我怎麼跑,往哪逃,你們就不用操心了,反正肯定死不了。”趙鶴想了想,又補了句,“當然如果等到受不了了你們還沒動靜,別怪我自己先溜。”
“你要是真能先溜我們得謝天謝地!”宋斐哭笑不得,又覺得眼底發熱。
這就是趙鶴,從不煽情,簡單粗暴就給你心上一拳。
“你別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我。”趙鶴被宋斐盯得不自在,總覺得渾身不對勁。甩掉惡寒,清了清嗓子,“我要開始了,你們盯著點門口。”
三戰友乖乖聽話,一起轉頭緊盯格物樓正門。
很快,非常遙遠的神曲與比較遙遠的流行rb混雜的夜空裡,又多出第三道聲音。
只不過沒再歌唱,就是原始的充滿雄性荷爾蒙的嘶吼——
“操你媽我說多少次了我不想練跨欄不想練跨欄不想練跨欄啊啊啊啊啊啊!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是我爹啊!轉你媽逼轉項,再逼我信不信偷錄小影片微博曝光你逼運動員吃興奮劑!我他媽就想一輩子撇標槍啊啊啊啊啊——”
狂風乍起,掛著三個人的蘋果樹依然被吹得枝條亂晃。
宋斐緊張地用力摟住樹杈,回頭真誠衝著何之問叮囑:“記得回去告訴吳洲和傅熙元,讓他們有機會提醒一下趙鶴的老師和教練,出來進去多注意安全。”
這一提醒還有沒有機會帶到教練耳邊不得而知,但格物樓的喪屍們確實被吸引出來很多。不知是不是人在情緒激動時,連聲音都能帶上鮮活的人類味道,相比前四個誘敵夥伴,趙鶴顯然更有效率。
五分鐘以後。
趙鶴終於喊爽了,抬眼一看,格物樓裡面已經出來了不少喪屍,起碼現在從正門望進去,基本是空的了。可轉頭再一看,另外一棵樹上的三個戰友不知是聽得太入神,還是有別的顧慮,沒半點下樹的意思。
這會他的樹下已經屍頭攢動,一片熱鬧光景,圍在最外層的距離宋斐那棵樹仍然很近。趙鶴一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