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黑金劍光如同長虹,又如同詭異弧線,在妖魔群裡不住穿梭,隨即再有第二道、第三道……交錯橫行,不斷斬殺。
無數妖魔倒在地上,屍骨堆積成山,到最後一頭也終於倒下時,才露出了內中已然累得滿身大汗的幾位修士來,都是氣喘吁吁,疲憊不已。
一側,白衣染血的青年劍修手指翻轉,將長劍上血珠甩落,看起來倒尚算平靜。
就有領頭那位英俊修士攙扶著愛妻,無奈說道:“雲道友,如今越發艱難,我等怕是不能再繼續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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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著這任務,眾修士一路行來;可說是艱辛無比。
若說最初那些妖魔還能對付下來;但到了後來;妖魔們越來越多,廝殺起來;也就越發困難。
如今這一場鬥過;就連汪擎山、陶德這兩位元嬰後期的修士都受了傷;其餘幾個元嬰中期、元嬰初期的,更幾乎已是破破爛爛,傷勢之重;恐怕再多受上這麼一回圍攻,就得殞命當場了。
只有曾執燾、洪旎這一對道侶,既有化神修為,又憑藉彼此默契,堅持下來,可儘管如此,他們也需得儲存力量,帶領眾人趕回。否則待到力盡之時,他們也逃脫不去。
因此,曾執燾不得已,只好先放下任務,且將先前記錄下來的妖魔情狀,稟報上去,再往後走盡整條路線,則是不能了。
到底,還是性命為要。
雲冽聞言,抬眼看了看前方,口中說道:“爾等且去,就此別過。”
曾執燾一怔,這位雲道友之意,是要分道揚鑣麼?
洪旎見夫君疑惑,先行問了出來:“雲道友仍要前行?再若往後,怕是更加難走。”
雲冽道:“心中有預兆罷了。”
兩位化神修士一聽,就明白了。
到他們現下的修為,本身之道便已然在天道里有所應和,若是與本身相關、極重大之事,往往越是敏銳的修士,越是能生出這種預兆來。
而預兆一生,唯自身得知緣自何故,也唯有自身,能做下決定來。
如今雲冽既然已出此言,自然就有他的道理。
本來便依循天道修煉之修士,儘管心有不捨,卻也不能阻礙什麼的。
曾執燾覺得有些可惜,倒仍是爽朗一笑:“既然如此,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等就此別過。”隨後他又一拱手,“這些時日多虧雲道友為我等掠陣,對我等襄助良多,感激之心難以言表,只盼我等尚有機緣,能與道友來日再見!”
洪旎也是笑道:“只可惜,未能見到雲道友之道侶一面……再會了!”
其餘等人亦是同樣舉動:“雲道友,再會!”
很快曾執燾等修士離去,此地只餘下雲冽一人。
他的確有些預兆,似乎若是依循此路前去,便能見到心中想見之人?
到底是已然盟誓的雙修道侶,彼此大道相合,命運相連。
待而今二人相距並非那般遙遠,而兩人心意相通時,也就依稀有了些心神相連。
雲冽神色不動,縱身而起,就如同一抹白色輕雲,直往前方飄動而去。
天幕上,每有數百步,便綻開一條裂縫。
那裂縫裡,源源不斷落下許多妖魔,或低階,或中級,全都聲勢赫赫,兇威滔滔。
但云冽一人一劍,傾身而行,卻能以絕妙劍術,無上劍魂,將其一一誅滅!
他所過處,遍地屍骸,血海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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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裡,無數妖魔屍體被箭矢射中,化作灰燼,簌簌而落。後來便有許多煙塵,風吹過,方瀰漫開去,驚起了一片黑沙。
徐子青抬眼觀摩那如流星一般的無數箭矢,眼中偶有驚豔之色。
然而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