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些個被請去的醫生之中可有女子?”
安言面色緩緩,眸中帶上了光亮,在一邊問著虞嬸。
虞嬸奇怪的看了安言,卻是答道:“如何能有女子,懸壺濟世,行醫救人,素來就是男子的事情。大凡女子,皆是在家中操持家務。雖然我們這邊風氣略微開放一點,但是女醫卻是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嗎?那麼,她來做第一個又何妨?
至少,這律法之上可沒有規定女子是不能行醫的。
那麼,世人的眼光和珍貴的生命以及心中的理想比起來,終究還是輕了。
她知道,選擇這樣一條道路,終歸是要面對無數的風雨和險阻的。但是,她既然心中有了願望,那麼即便前面佈滿荊棘,她也會毫不猶豫的走下去的。
“竟然沒有啊,要是哪天有女子行醫的話,會不會被人給綁起來啊?”
安言淡淡而言,帶著一種開玩笑的語氣。
虞嬸也沒有注意到,自是笑著說道:“這倒不會,只是畢竟從來沒有過。真到那個時候,沒有人願意相信女子的醫術倒是真的。”
安言嘴角微微彎了彎,心中暗想,還好不是喊打喊殺。如果只是不信任的話,那還好解決。她有絕對的醫術,到時候自然能夠用事實讓他們信服。
“虞嬸,天色不早了,我和大表哥還要趕回村子裡去呢,這裡就先告辭了。”
“好,下次路過了再過來陪嬸子聊天。”
虞嬸起身相送,面上笑容明朗,也些許照亮了安言有些灰暗的心頭。
回到白家之後,一切如常,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這樣就很好,安言就想讓白家永遠籠罩在這樣安靜淡然的氛圍之中,不想讓那樣深的絕望或是恨意來侵蝕這樣的寧靜。
舅母,小胖丫,白安還有柳氏,就讓她們好好的生活著吧。有些痛,有些事,就讓她和白平去做吧。
吃過晚飯,安言很早就回了房間。而蘇三吃完飯後又出門去章家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麼。因為報仇的事情,安言心中原本對蘇三淡淡的不同感覺就這樣淡去了。她如今,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報仇之上了。
她知道這件事情記不得,必須要一步一步來。
當蘇三回來的時候,一推開房門,目光自然而然的就去尋找小女人的身影。卻是驚訝的發現,小女人此時竟然沒睡。
安言此時抱膝坐在床上,背靠著後面的牆壁,素雅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著窗外,陷入了短暫的思索。
她身上只著裡衣,那般抱膝坐著,很輕易的就讓人升起一種強烈的保護欲,想要將其深深擁入懷中,好好呵護。
他進了房間,將門關上,然後就立在那邊,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他很想上前,去到身邊,將她攬入懷中。但是,他卻是知道她定然會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就像上次,他無意之中闖入,不小心瞥見的那抹春色。一想到上次,蘇三頓時覺得身上有些熱了,不敢再多想下去,連忙躺下。
他不敢去看他,背對著她的身體僵硬如石,兩隻手緊緊握成拳頭,在極力的剋制著什麼。
這一夜,註定又是一個難熬的夜晚了。
而此時床上的安言,卻是不知道想到什麼,嘴角露出一個好看笑容。她收回思緒,動了動有些發麻的手腳,略微活動了一下也躺下睡了。
明天,會是新的美好的一天。
抱著這樣的期待,安言沉入了美好的夢鄉之中。
次日,安言和白平兩人吃過早飯後就早早的出門趕往縣裡了。蘇三,自然也是悄悄跟上。
到了縣裡,兩人直接來到了趙府門外。
此時的趙府顯得有些沉重,守在門口的下人面色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