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在初冬時,梅瓣粉紅,白裡透紅,有一種雪暈之感。
這時的梅花還未完全盛開,色調清淡,靈動活潑、粉嫩紅潤。
它對溫度和溼度極其敏感,稍微受到刺激,就會乍然直立,豆蔻崩裂。
它的花色美秀,幽香宜人。可謂是,梅需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及至晚冬初春時,經歷了壓得沉甸甸的鵝毛大雪,色澤沉澱,濃深暗沉,失去了嫩滑,皮粗瓣糙。
即便仍不失幽香,卻已經失去了邂逅前味的芬芳清香,香味猛然拔高,味道濃烈刺鼻,稍不注意,立刻令人頭暈。
顧予眼前是枝頭春意,鼻尖縈繞著星星點點的簇簇暗香。
屋內光線昏暗,燭火搖曳。
“公子。”元瑤兒輕輕磨著,悄臉滿面通紅,輕聲呢喃。
顧予想要翻身做主。
但殘存的理智告訴他。
不行,今天狀態太差了,如同前世熬了三天三夜不睡,靈魂和肉體都不是一體。
當快樂男生會影響我今後名聲的。
這要把她整得不上不下,心生怨恨,搞個什麼“一夜十二次,一次十二息”的謠言出去,自己在這條道上還怎麼混。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尤其是這男女閨房八卦,大眾最是愛聽,傳得也最快。
萬一有別有用心者,專門針對自己,在大梁這個按夜計費的世界,整出個按次收費的模式,還把自己奉為祖師爺該怎麼辦。
日後就算他修成道果,就算一隻腳踏入神仙門檻,但另一隻腳肯定永遠留在那裡了。
他還是要臉皮的。
現在爬起來嗑那滋養神魂的藥?
不行!還沒開始就吃藥,她要怎麼看自己?她會相信自己真的只是吃滋補神魂的藥丸?有嘴都洗不清,擦不淨。
早知道就不試那什麼洞玄靈寶五嶽真行神符了。
“嗟餘聽鼓應官去,走馬蘭臺類轉蓬。”
顧予將詩唸完,背過手拍了拍,示意她可以起來了。
嗯,手感真好。
元瑤兒卻像是會錯了意,嬌軀下意識一縮,又回到了剛才的姿勢,在顧予耳邊將這首詩唸了兩遍,無力吐氣道:“公子此詩可有名字?”
“無題。”顧予想了想,好像就叫無題吧?
元瑤兒眼前一亮,急忙道:“公子此詩可否贈予妾身?”
贈詩?
顧予疑惑,不已經是了嗎?
對了,元瑤兒睡一晚多少銀子來著?上次好像聽說最低都是五十兩。
五十兩,一個元瑤兒的價格有點低呀,何況自己還沒睡呢。這生意有點虧。
算了,就當新店開張做活動吧,當即點頭應了。
“就叫德馨居贈元瑤怎麼樣,公子。”她輕輕伏在後背。
“……”什麼德馨居,別亂說,我不是那種人。顧予臉黑。
“公子。”元瑤兒嬌憨地喊了一聲,扭了扭嬌軀,似是埋怨似是暗示。
別亂動,老實點。顧予又試了試彈性,轉移注意力,問道:“無疆縣是不是有青樓死了人?”
元瑤兒不明所以,回答道:“是呀。”
“什麼情況?”顧予詢問。
元瑤兒猶豫了下,繼續趴著道:“是鳳雅閣的幾位姐姐,聽婢女說,她們去世前,曾每天晚上都做噩夢,夢到有一個女人就站在視窗,推開窗子時發出咯吱咯吱聲整夜在叫,有時候還會叫喚她們的名字。”
“因為不敢開窗,幾位姐姐就躲在被子裡,但越躲那聲音就越響,將人嚇醒。每次一閉眼睡下便是這樣,時間一長,變得精神極為憔悴,再加上食不甘味,形容消瘦,身體變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