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這情形太突然了,也確實嚇了他一跳,但隨後他的心中只有憤怒,因為血腥瑪麗這種惡作劇的態度讓他本來波瀾不驚的心相當惱火,油然而生一種非要打敗她,趕走她的慾望。
背叛契約的報復而已,有必要弄得這麼繁雜這麼變態嗎?
腐爛程度讓屍體散發出強烈的惡臭,也使人無法直接判斷她的死因,他掩住口鼻,想繞到另一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但在一瞄之下,他的心臟一緊。
佈滿灰塵的車上,那個美麗的手印憑空消失了。
“阮瞻?”小夏柔軟的聲音中帶著驚嚇,顯然知道了大致的情形,“阮瞻?”她叫他。
阮瞻快步從車後面走出來,“我在這兒,別過來!”
小夏驚疑地點頭,飄散過來的屍臭讓她幾乎嘔吐,她想叫上阮瞻一起儘快離開,但突然發現了摩托車邊的小盒子。
“那個就是什麼――化油器吧?陶小春送給劉鐵的離別禮物!”摩托車離大門很近,她走過去拿起盒子。
現在她明白為什麼陶小春會出事了。
她不會不知道血腥瑪麗出來的條件――黑暗、鏡子、獨自一人、相對封閉。可是做賊的人總會心虛,倉皇的人總會失誤,所以她才斷送了自己的生命。
其實小夏根本沒有證據把她送上法庭,可她還是決定要逃走;其實白天來這麼偏僻的地方也不會被人注意到,但是怕被人發現的她選擇在晚上來到這裡;她以為沒有鏡子就沒有問題,可是她沒想過劉鐵已經完成修車工作的大部分,包括車的後視鏡;而這裡偏僻得不用關上大門也算得上相對封閉,於是一切條件都具備了,等待她的只有血腥瑪麗的報復。
“為什麼拿那個盒子?”阮瞻走過來問。
“我怕會把劉鐵牽扯進來,反正這是個無關緊要的證據。”小夏邊說邊開啟了盒子,她要看看化油器是個什麼樣子。
盒子裡擺了一對轉動的東西,是血淋淋的鮮活眼珠!
小夏大叫一聲,把盒子扔在地上。那對眼珠摔出來,骨碌碌地滾著,繞了一道詭異的弧線,又回到車邊原來的位置,但是卻彷彿嘲笑的盯著兩個人看!
阮瞻及時扶住差點坐倒的小夏,迅速把抱到車庫外去,讓她沐浴在陽光下面。然後又走回車庫,隨手拿起一件廢棄的零件,“挑釁?”他揚起下巴,對那兩面亮得奇異、泛著白光的鏡子,傲慢又冷酷地說:“我阮瞻奉陪到底!”
手起‘鐵’落,兩面鏡子可悲的粉碎,地上的眼珠也迅速枯萎。
它再也不能肆無忌憚地盯著旁人了!
對付完警察的問詢,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加上劉鐵心神不定,酒吧只好閉店一天。而小夏則坐在一張桌子旁邊,面對著晚飯食不下咽。
“多少吃一點,機會難得。”這是他親手做的,從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享受過這種待遇,她又破了他的例。
小夏勉強吃了一口,發現味道居然很好,只是她忘不了劉鐵那麼蒼白驚恐的臉,也忘不了她親眼看到的一幕,讓這頓美味失了成色。
“我覺得現在我們象是腹背受敵。”小夏沮喪地說:“一邊是那三個女鬼的威逼,一邊是血腥瑪麗的挑釁,要怎麼辦?”
這當然是個問題!
阮瞻放下筷子。憑著今天那個大白天就失去蹤影的手印和受控制一樣的眼珠,證明了血腥瑪麗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但是他必須驅趕走它,不為其它,只因為它那種輕蔑的態度讓他動了真氣。惡鬼害人,有的為了報仇、有的為了怨念、有的為了修煉邪術、有的為了讓別人更悲慘以彌補自己的心理傷害,可血腥瑪麗明顯是為了自己的樂趣,僅僅是為了自己高興而已。
為了自己的樂趣而禍亂人間的,他一概不能饒恕,以前不能,現在更不能,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