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才人是冷靜的最快地一個,她迅速吩咐宮女去稟報皇上,然後勸眾人先行回滄海樓一避。
花美人雖也慌張驚懼,但她強自鎮定,藉著機會安撫一些膽小的妃嬪,陪著她們離開。
眾人還未撤離開幾步,就見林中又跌撞出一人,滿目驚恐,結結巴巴地磕字:“曲……曲公公……”
喬貴嬪立刻停住了步伐。
“什麼曲公公?”
那人轉過臉,竟是面熟的人,正是跟過皇上幾日,卻又被打發回宦官局的福壽。他抓著發問的人像救命稻草一般,答不對題的連連道:“是曲公公,一定是曲公公……眉心有白疤,沒錯……沒錯……奴才見過……”
“說清楚!”
一向性子溫和的喬貴裡厲聲一斥,讓福壽緊張地磕了幾下牙齒,才變成哭出來一般地模樣,面白心懼地答:“林子裡有蛇……”
蛇!
還沒走遠的妃嬪立刻白了臉,再一想到禁軍侍衛手上那暗色的血,不由一個哆嗦,再不猶豫,立刻撤離。
她們卻沒來得急想,曲公公和蛇,又有什麼關係?
雲露最先見到那個禁軍侍衛的長相時,便覺得有些眼熟。蛇她倒是不怕,既然有護衛在,可見攔住了它,但此地局面不明朗,不宜久留。
她思忖須臾,吩咐幾個小內侍去將這侍衛抬到湖邊,讓他們用乾淨的湖水給他清洗傷口,須得洗到腐膿敗肉盡去,瘡口見到白筋為止,再送去太醫院救治。
畢竟若是蛇毒中的火毒,移動會加速血液流動,致使毒液擴散。
“我……我還得入林……”禁軍副都督方淮方大人口裡虛弱,卻滿身為國英勇奉獻的正義凜然。
雲露將要離去,聽他這般說,冷笑一聲:“這位大人要進去做什麼?拖別人後腿,還是為蛇奉獻最後的晚餐?”
方淮其實早就覺得這次的毒蛇不比以往,毒性烈得連他都要受不住了,但忠心還得表給別人聽啊。他是沒想到這個看著幼嫩的小妃嬪,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噎得他當即無言。
“您要是掙扎得過這倆文秀柔弱地小公公,儘管去沒人攔著。”她輕飄飄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文秀柔弱地小公公:……
強壯勇猛的副都督:……
回到滄海樓,皇后已收到了訊息,皇上不在,只由她先行排程安排。她們這些沒權利的妃嬪就先被送回了各自的宮殿,靜候訊息。
雲露回宮後便派出了小福子去打聽,一直到日落西山,天布霞雲,小福子才匆匆跑回來,猛灌了一口水,抹了嘴,整了整衣襟躬步走進殿內。
見他進來,雲露抿了口茶,問他:“打聽到什麼?”
“我的個乖乖哎,主子您絕對想不到。”小福子眼裡驚奇未褪,忙不迭地稟報道,“那福壽公公說林子裡有蛇,那真不是騙人的,聽說是南地的鬥睛蛇,那蛇性最毒,蛇皮色彩鮮豔,頭後一對大鱗,身細卻足有五六尺高……”
他一手比劃著,讓人彷彿真見到了那條蛇,良辰聽得睜大了眼睛,全神貫注。
他話鋒一轉,又道:“今兒不是端陽節麼,因雄黃酒可退蛇蟲鼠蟻,所以端陽節飲雄黃酒慢慢成了風俗規矩。可沒想到,那條大蛇——正是曲公公飲下雄黃酒,現出了原形變的!”
雲露險些一口茶噴在他臉上。
……這是在演白娘娘傳奇吶?
“奴才也不信,可聽人說,曲公公舊年眉毛這兒受過傷,留了疤,往日都畫眉蓋住了,只有親近之人才知道。那條大蛇好巧不巧,眼睛上方正有一條傷疤,角度粗細,與曲公公的那道一模一樣!”
小福子一臉後怕地拍拍胸脯,緊著道,“還說曲公公險些傷了皇上,是有禁軍的人護住了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