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一刻,那噶帶著人幹掉了東門所有赫拉特守城兵士,撤退的路途已經暢通。時間已經不早,再耽擱天就要亮了,老羅不能不擔心天亮之後土庫曼人的反應,還有城外六部營地的動向,因為訊息傳遞不方便,他並不清楚城外的具體情況。
他是個進攻型的戰士,卻不是為了進攻什麼都不顧的傢伙,算無遺策談不上,卻也輕易不會出現什麼紕漏,否則也不會在後世成為軍中的鷹派精銳軍官,後又在傭兵中成為隊伍的領袖。
老羅留在原位駐守的目的是因為這裡是通向東門的最寬敞通道,只要赫拉特守城軍往東門協防,這地方就是必經之路。
從這個阿拉伯旅店的門口,到城主府的門口大概有一千多米,可以遠遠的看到城主府的門口火光一片,影影綽綽的有很多的人影在那裡晃動,少有人朝這裡張望,雖然不遠處的東門同樣到處是火影。
阿史那杜瓦爾有些氣急敗壞地從自己的府邸走出來,抓住一個從身邊路過的低階軍官,“你們的將軍色楞格爾呢?在哪裡?”
整整一個晚上的擔驚受怕,阿史那杜瓦爾實在有些經受不住,這可不是平日裡尋歡作樂一整夜,而是睜眼瞪著莫名的迴廊不敢外出,身邊還有幾十具死得奇形怪狀的死屍,他能夠強打精神出來問詢具體情況已屬不易。
“回……回城主,色楞格爾將軍在軍營,沒有您的命令不敢外出。”小軍官只是個低階的百人長,平時見上城主一面都是天大榮幸,哪裡有機會和城主這麼面對面的說話?
“為什麼我這裡出了亂子,他都不過來?”色楞格爾當然是杜瓦爾的心腹,如果不是多年的瞭解,他都要懷疑是不是心腹叛亂,否則怎麼始終沒有出現。
“城主,前夜天快黑的時候,城外的六部營帳就開始莫名其妙的混亂,他們彼此互相攻殺,還有人試圖開啟城門想要闖進城內來,色楞格爾將軍調集了五千人加防,還派人去尋找六部營帳的頭人,但始終沒有人回來……”小軍官見城主大人沒有惱火,說話的思路也順暢了不少。
阿史那杜瓦爾卻被小軍官的話嚇住了,混蛋馬哈穆德究竟招惹了什麼人?自己這個赫拉特城主的主宅被人闖入,所有府內的護衛十不存一,自己的腦袋也差點被人摘了去,城外的幾萬部族兵居然也在這個時候鬧起亂子來,如果真的讓城外的亂兵闖進城內來,恐怕滿城所有人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如此說來色楞格爾還算是忠於職守,只是自己的府裡……阿史那杜瓦爾回頭看看自己的住處,外圍基本被燒的一塌糊塗,裡面主宅的入口卻是新起的火頭,莫名其妙的像來自地獄的火焰,粘到人身上更是難以撲滅,三五個來救援自己的軍兵就是直接被爆燃的火焰直接燒死,他們身後跟隨的人更是有至少二十多人因為救助被火焰燒傷,甚至管家斯木留克被燒掉了一隻左臂,心急想快點逃出去的哈克木。胡圖爾更是直接被燒死。
儘管現在看著已經安全了,內衛頭子亞希克就站在身後,旁邊還有數十個軍兵,阿史那杜瓦爾卻沒有一點心安的感覺。那雙黑色眼睛的主人彷彿時刻注意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那種高大的充滿壓迫性的身材彷彿隨時會從黑暗中撲出來擰掉自己的頭顱。
“去把色楞格爾叫來!叫他派人……派至少一千人……不……兩千人過來!”別的人他管不了,阿史那杜瓦爾絕不能輕易的丟掉自己的小命,什麼財富、女人、權力都是虛的,只有自己的命保住了,才能說什麼阿史那家族的榮耀。
老羅當然不知道自己把赫拉特城主的膽子嚇破了,他守了半個多小時,三千多被救出來的人已經基本撤出了城內——奴隸們沒有自己的各人物品,所以並不像平民遷徙那麼拖拖拉拉,為了人身自由,他們並不缺乏膽魄,唯一的困難只是體力不足,不過有了戰馬代步,還有一眾戰士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