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交道。
他孃的這個白皮傢伙就是一個死木頭疙瘩。
每次打交道,自己都要吃癟,難怪會被營內的人叫做藍眼睛魔鬼。
程守如強壓下了心頭火氣,脫口問道:“有這等事!我怎麼還沒接到斥候的線報?”
“今天早上,赫爾頓返回告訴我的,怎麼?那個叫猴子的沒有彙報程將軍嗎?”西德克諾德一本正經的好像在訴說一件平常小事。
“來人!”程守如頓時坐不住了,把親兵叫了來,“去看看閔猴子回來沒有,叫他趕緊來見我!”
“稟將軍,閔校尉早就回來了,早前營內張、馬、彭、李幾位在的時候,將軍你說要無關的人都一律回絕……”程守如的親兵非但沒走,反而站在帳篷門口開口說起話來。
程守如的臉先是額頭,然後面頰,接下來甚至脖子都變成了紅色,腦門上的汗都溢位來了。如果沒有西德克諾德在場,這種耽誤了軍務的事情還好說,但是被軍法官當面撞破,難不成還要挨三十鞭子?
正在程守如遲疑的時候,一個腔調怪異的聲音傳了出來。
“程將軍還是專心忙軍務吧,西德克告辭。”西德克諾德站起來說了一句,定定的看了他幾秒鐘,也不管程守如如何回答,轉身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靜了半天之後,程守如才回過神來,不是他這個將軍無能,實在是先前老羅離開之前抽了他那頓鞭子還記憶猶新,這會兒被軍法官逮個正著,若是再被抽一頓,自己這個守備營主將也就不要做了。
總算還好,這位木頭腦袋軍法官饒了自己一回,那雙藍眼睛看著比馬扎爾海海水的顏色深多了,難怪會被叫做藍眼睛魔鬼。
伸手抽了自己一巴掌,程守如醒過味兒來,前些日羅大個子評論自己說,心思太重太雜難成獨擋一面的大將,看來果真沒什麼差誤,當個將軍就很好,幹嘛還要糾纏進民俗瑣事裡,該死的張、馬、彭、李幾個傢伙害人不淺,被藍眼睛魔鬼狠狠懲罰才好。
穩了穩心神,程守如趕忙把心思轉到正事上來,“還愣著作甚?趕緊去叫閔猴子進來!”
被程守如的舉動弄呆了的親兵也回過神來,轉身出了營帳去找閔文侯。
少頃,一身突厥人打扮的閔文侯帶著好像半個月沒清洗的羊羶味兒進了帳篷,只不過面上卻沒有往日的親切,反而是一臉的揶揄,“程大將軍真威風,眼見數萬土庫曼人就要來襲營,居然都毫不在意,真真了得!幾個營內爛嘴的雜碎就讓你連軍情都不顧了?”
“閔猴子,你敢在我營帳內咆哮?”程守如的火氣實在沒能發洩出來,見閔文侯進帳篷之後也不行禮,反而一口的陰損話,頓時有些按捺不住,一張臉半紅半白的就要發火。
“得了吧,別拿你的威風嚇唬人,藍眼睛魔鬼饒了你一遭,還不收斂,等過些時日將主回來收拾你嗎?”閔文侯自從歸到老羅的斥候營帳下,有阿爾克帶著,還有老羅時不時的特訓,早就不是希爾凡時候在唐人營守備隊裡面整日攪亂打混的低階軍官了。
“閔文侯!”程守如還想硬著頭皮耍耍散散火氣,聽了閔文侯的一番話,頓時氣餒,“……罷了,閔猴子你個混蛋,老程今天不知犯什麼迷糊了,就因為一時心軟見了幾個賣嘴的,誰都來欺負我!”
“你不是心軟,程大將軍!”閔文侯才不在乎程守如的表演,多年的老兄弟了,誰不知道誰?程守如這廝看著一副粗豪模樣,實際上心眼轉得比誰都多,要不然當初也輪不到他當個守備將軍,“你是看羅將主不服氣,總想弄出點什麼事來給自己張氣,沒說錯你吧?”
孃的,這幾日是犯什麼太歲了?怎麼藍眼睛魔鬼剛走了,這個猴子也來戲弄我?
“得,得,你個猴子眼睛賊心眼多,我說不過你還不成?”程